舅舅和新婚舅媽離奇失蹤,回老家安撫外婆意外在後院發現他倆蹤跡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懷珠 | 禁止轉載

1.

我舅舅終於要結婚了。

聽到這個消息,讓我有一種買彩票中了大獎的感覺,而且前提是,我之前一直不相信買彩票可以中獎。

現在我信了。

婚禮定在老家的宅院舉行。

所以在時隔幾年後,我又回到了我外婆家。當我再次踏上那凹凸不平的磚砌地面時,竟然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此時,老舊的灰牆已經點綴起各式彩飾,門前掛著紅色的燈籠,到處都是鞭炮燃放後的碎屑,隨風翻動著,像是破碎了一地的花朵。

偌大的庭院裡已經搭起了帳篷,酒席早已擺好,香氣在其間繚繞不散。

我還沒見到外婆,心裡忐忑著第一句話應該說什麼,家裡來來去去擠滿了我見沒見過的親戚,到處是熊孩子們追逐嬉鬧的身影。

我舉起雙手合十祈禱。

感謝外公的庇佑,即使我沒見到過他。

因為這是一場等了又等的婚禮。

2.

在我低頭轉悠的時候,突然沒注意迎面撞到了什麼人。

抬頭一看是外婆。

我心裡想著剛說著還沒碰到,這就立馬撞上了。

外婆卻笑著開口了:「長安回來了,都長這麼高了。」轉而又突然嫌棄般的說,「怎麼還是那麼的瘦。」

我聽清了外婆用的是「回來」。

心裡感到歉疚。

不知道外婆有沒有責怪我的意思,畢竟我就是在這裡由她養大的,這幾年讀書工作,毫無目的的忙碌,一直沒有來得及回來看看她。

「還好啦。」我緩緩道,注意到她神色的變化。

「你媽沒和你一起來嗎?」

「沒……沒有,」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最近工作比較忙,公司裡……」

沒等我說完,她的眼睛就黯淡下去了。

她停頓了一會隨即抬頭,像是說著「罷了罷了」般,然後忽的手一指,告訴我說:「你看,後園的梨花開了,你小時候最喜歡爬的那棵樹。」

我順著她有些乾枯的手臂,望向屋簷,遇見了那一簇越過矮牆的花色。

它還是當年的樣子啊,似乎不生不死。

3.

我媽和我舅從小就水火不容,這是這個宅子裡公開的秘密。

只是誰也不知道,親兄妹之間有什麼仇什麼恨,能延續這麼久。

我媽比我舅大10歲,據說他一出生,我媽就對他翻起了白眼。

後來據說我舅舅出去玩的時候回來,身上總會這裡青一塊那裡紫一塊的。

旁人都看在眼裡,卻不說破。

有意思的是,我舅舅還特喜歡他這姐姐。

還沒學會走就開始各種纏著她,受多少次傷都欲罷不能。

我也是長大了才意識到,我舅舅這屬於典型的「抖m」。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喊我名字。

「長安!」抬頭一看是舅舅迎面走過來了,他臉上掛著微笑,我卻看出了他的疲憊。

「聽說你來了我就過來看看你,好長時間了,你大學畢業後就沒怎麼見過了。」

他還是一副高高瘦瘦的樣子,只是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劃痕,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不少。

「還好啦,工作忙一直抽不出空回來。」我回答著。婚事在即,他一定很忙,能專程過來看我還是讓我很開心。

「我還沒見過舅媽呢,真想快點見到他……」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聽到這句話,他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我當即就後悔為什麼要提這個。

隨即他立即調整了一下表情,道:「她,那個,你上次不就見過嗎,在車站。」

對哦,我是見過,不過是6年前了把。那會我還在讀高中,外婆找媒人給他們安排了相親,我上學乘車時剛好遇到。

兜兜轉轉幾年後,舅舅還是接受了她,像是一個命運的玩笑。

一時間寂靜開始蔓延。

我明白那道坎他一直沒過去,只是時間還是讓他不得不妥協了。

想到這裡,我有點心疼他。

接著就更加不明白我媽為什麼就那麼恨他,要是外公還在說不定會好一點。

4.

我外公去世很早,在我舅舅出生之前就走了,其實說成去世並不那麼準確,他其實是突然消失了,像是蒸發了一樣蹤跡全無,只能用死亡來解釋。

這事我也是從外婆那聽說的。

某天午後陽光慵懶,外婆坐在老宅院裡曬太陽,我也搬著小板凳學起她的樣子。

她就那麼開口說起來,語氣像是在講一個神話故事。

她說:「那年大雨連續下了好幾天,你外公卻突然要外出,他脾氣倔,當時誰都拉不住他。」

我媽後來也說起過那場離奇的大雨,那年她9歲,是在舅舅出生的前一年。

「洪水突然就來了,透過窗戶看到就要灌滿整個院子,你媽媽嚇得大哭,我背著她在淹沒的前一刻爬上了屋頂。」

我媽說:那年巨浪像是要湧向天空,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陰沉而搖晃。

當時外婆的表情我已經忘記了,許多細節也再也想不起來,只記得她說過什麼「兔子」,

在我年幼的心裡留下很大的好奇。

後來我媽告訴我:「外婆以前家裡飼養著一群兔子,那天發了洪水,他們母女倆一起爬上屋頂躲避,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兔子全被洪水淹沒了……」

我知道從那件事後,外婆再也沒養過兔子。

那場大雨帶走的,還有我外公。

「後來洪水退了,你外公卻沒能回來,我就一直等啊等,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多年後,不知道外婆是否還在等,人們說外公是被洪水淹死了。

但那場大雨之後,沒有找到外公的屍體。

5.

新婚那天,宅院裡擠滿了來吃喜酒的人。

我外婆站在人群裡吆喝著:「咱都吃好喝好,儀式就盡量從簡!」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那麼有精神氣,彷彿下面的人都是她的兒女。

在一重又一重看熱鬧的人的歡呼下,舅舅挽著舅媽出現了,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頭髮也梳了起來,看起來格外幹練。

圍觀的人都小聲說,舅舅是我們家個頭最高的一個。的確,舅舅的身高在這個家確實出類拔萃,像是一個來自基因的奇跡。

那是我第一次那麼近距離地看到我舅媽。

老實說,上次看到她時,我沒想過會有這一天。

因為她真的是太丑了。即使她今天畫了很濃的妝,也遮掩不住她滿臉的胎記,那些天生就有的褐色痕跡,像是灑了一臉的芝麻。而且她身材也很臃腫,比我舅舅胖了好幾圈,他們倆並排走著,從側面只能看到我舅舅的頭。

這恐怕也是這麼多年她依然未婚的原因,而我舅舅會答應這門婚事也是無奈之舉。

過去十年裡,外婆給他把附近的姑娘介紹了個遍,陰差陽錯的,最後都沒成功,這其中就包括我舅媽,不過那次當然是他自己不同意。

據說我舅舅年輕的時候,附近女孩子有意的不少,有很多人給他寫過信,但他都沒有回復。

那時他剛在北京上過學,打算留在那裡,自然看不上這窮鄉僻壤的女子。

可不成想,幾年後,被嫌棄的變成了他自己。

隨著年齡的增大,親戚們也逼得緊,再加上職場上碰壁,他終於還是妥協了,那時候就只剩下我舅媽了。

想起這些,我露出了一絲苦笑,冥冥之中,命運還是讓他們走到了一起。

那天在起鬨的人群面前,舅舅和舅媽喝同一杯酒、吃同一塊糖,舅媽配合著大家笑的很開懷,我舅舅卻一次也沒笑出來。

那時我站在遠處,看到人群身後的外婆。

她的眼神空洞,剛剛的熱情全然消失,就像是一口枯井。

6.

婚禮結束後,我回去繼續工作,卻時常會在夢裡回到外婆家的宅院。

在灰暗高聳的屋頂上,年輕的女子抱著受到驚嚇而哭泣的小孩,院落裡是如野獸般肆虐的洪水,似乎頃刻間就要把整個宅院吞噬……

夢境裡浮現的景象,除了讓人感到壓抑外,更多的,是不祥。

果然,之後不久的一次電話裡,我媽告訴我,舅舅和舅媽突然一起失蹤了。

我大吃一驚,繼我外公之後,這個宅院裡又有人不見了。

那時距離他們結婚剛過去兩年,婚後他們和我外婆住在一起,我舅舅在本地找了份工作,收入也還算可以,舅媽全天在家操持家務,生活平靜。

我媽在電話另一端和我說起這件事時,她的語氣像是在講一個笑話,我似乎還聽到了她的冷笑聲。

「媽,你怎麼就這麼恨他,他可是你親弟弟啊!」我感到脊背發涼。

隔了很久,我媽沒說話,隨後她冷冷地說:「有時間給你外婆打個電話,她很想你。」

然後電話就掛斷了,我拿著手機,愣在那裡,聽著忙音響起來。

我童年時候,爸媽在外地工作,我就被託付給了外婆。

那時候我體弱多病,又是從外地來的,和當地的孩子們玩不到一起,無聊時候,經常自己一個人躲在外婆家的後園裡。

後園就建在宅院後面,裡面有一顆梨樹、幾顆杏樹和其他不知名的樹,都是外婆栽種的,然後就是遍地的荒草。

我最喜歡那顆梨樹,小時候經常自己爬上去睡覺。

記得有一次爬的高了不敢下去,嚇的大哭起來。

外婆聞聲趕到,站在樹下沖我喊:「長安,閉上眼,跳下來。」

我:「……」

她說:「不要怕,外婆在下面接著你」

最後僵持了半天,我還是跳下去了。

外婆真的接住了我。

在外婆家的那段時間雖然寂寞,但也自由,不用上學、沒有人管,無論闖什麼禍都有外婆在下面接著。

回憶越多,就越覺得對不起她。

不過那時候,我的腦海全被舅舅的事情佔據了。

7.

也是事發之後才了解到,舅舅和舅媽結婚後,每隔幾天便吵得不可開交。

附近的鄰居都知道,聽人說,半夜都能聽到女人激烈的哭喊和摔東西的聲音。

一時間,謠言四起,真真假假,難以判斷。

有人說,我外婆同意兒子娶了個醜八怪是急著抱孫子,卻不想兩年了也沒懷上。

也有人說,我舅舅嫌棄舅媽的那張臉,揚言要她去整容,才爆發爭吵。

還有說是舅舅三天兩頭夜不歸宿,背著舅媽在外面有人了。

更有甚者,造謠我舅舅沒有生育能力,說親眼看到我舅媽說他不行,他一氣之下對她大打出手。

……

這些我都是從我媽那裡聽說的,自從她步入中年以後,變得要拿這些來取樂了,只是想到當事人是她弟弟、我親舅舅,我怎麼也笑不出來。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不幸。」

這時我才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只是心疼我外婆。

外婆在事情發生後,面對各種紛至沓來的猜測選擇無動於衷。

我外婆說:「我早上醒來,生火煮飯,那天飯好了也沒人過來……」

時間終於消磨掉了她當年雷厲風行的力氣,電話裡的她也顯得遲鈍起來,許久才會答一句話。

想起她此刻孤身一人,要怎麼應對那些流言蜚語。

我突然感到悲從中來。

8.

那時我以為和舅舅永遠難以再見,心裡覺得他躲起來也好,但我卻猜錯了。更加猜不到的,是後來發生的事。

事情起源於今年2月份的時候,我爸經營的產業出現了點變故,我媽不知聽誰說是因為沾上了晦氣,想要去找個大師算算。

適逢老家的廟會正開得如火如荼,就打算去外婆家住一段時間。

我便也跟著前往。

記得小時候在我外婆家,她經常背著我,越過山溝和坡道去逛廟會。

各種經幡隨風飄搖、民間藝人表演雜耍、寺院裡十八羅漢的雕塑……

記得那時玩套圈遊戲,外婆在一旁指揮著,一會要我套這個,一會又要套那個,結果最後什麼都沒套到。

店家過意不去,給了我們一個撥浪鼓,我一臉喪氣,外婆卻拿著它開心地晃。

後來那個撥浪鼓也不知道被我丟到了哪裡。

再次見到她,距離上一次才不過幾年,沒想到外婆蒼老得如此之快。

那時我聽說她生了一場大病,剛恢復過來。

但她依然無比激動地招待我們,我有些於心不忍,而且我知道舅舅的事情還在讓她飽受煎熬。

那天午後,我自己在外面散步,突然覺得這個宅院裡好似有一股奇特而強大的力量,這些年斷斷續續地,吸引我回來。

兜兜轉轉走到後園裡,我驚奇地發現和那棵梨樹相對的位置,多了幾簇迎春花,如今正趕上花期,開得繁花似錦。

回去和外婆說起,她一臉慈祥地摸著我的手。

她說:「去年栽種的,剛好你們來的時候開了。」

我心裡覺得有點兒奇怪,外婆怎麼突然這麼有心鼓搗花草,但也沒太當回事。

9.

舅舅失蹤後,外婆就像換了個人,一直呆在家裡,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再離開那個宅院,像是被黏在了裡面。

所以那次廟會我外婆沒去,後來想起來,要是當時她去了說不定一切就都會全然不同。

抵達那裡時,我從車上下來,忽然就感覺寺廟周圍多少有些安靜。

雖然裝潢都是新修的,泥塑也重新上了漆,但還是讓人感覺有些落寞,幾年過去後,這裡再也不能重複當年的盛況了。

我媽他們忙著去求神拜佛,我自己在空蕩的寺院裡轉悠,午後的光陰沉澱下裡,廟裡的千年古松恢弘肅穆。

恍惚之間,我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一個身影飄過,步履匆匆,是個僧人。

那一瞬間我像是突然產生了什麼預感一樣。

「師傅,請留步。」我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才覺得唐突。

他的腳步突然停了,片刻之後,他沒有轉過頭,而是繼續向前走,這就讓我更奇怪了。

我見狀就從後面追了上去,一心想探個究竟。

等我趕到他面前,看清他的臉,我嚇了一跳,差點發出叫喊。

面前的人身著灰色僧衣,褲子扎進白襪,即使削了頭髮,那面容我依然認得。

這個僧人,是我消失已久的舅舅。

「舅……舅舅?」我也感到驚訝。

他雙掌合十,緩緩道:「施主你認錯人了。」

一聽到他講話的聲音,我就更加確信了:「舅舅你就別瞞我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舅媽呢?」我壓低聲音,同時目光向四周看著。

他面色寧靜,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舅舅你和我回去吧,外婆很想見你,她剛患病身體很不好。」我哀求道。

看他依然無動於衷,我隨口扯了個謊:「我怕她堅持不了多久了……」

聽完這句話,他終於有了反應,沉默許久之後,他向我點了點頭,然後默默離開。

那天回去的時候,我沒忍住和我媽透露了今天的事。

她那一臉的驚異,我現在還記得。

這也成了我後來最後悔的事。

10.

幾天後,舅舅終於回來了。

但他不是自己回來的,和他一起走進外婆宅院的,還有幾個警察。遠遠的看到他們進來,我產生了一種預感,這座本就搖搖欲墜的建築,終於要崩塌了……

在警察的押解下,他走到那個荒蕪的後園,指了指那塊開滿迎春花的位置。

兩個警察互相看了一眼,和外婆借了鐵鍬,然後就開始小心翼翼地挖掘起來。

當時我和我媽在旁邊看著,外婆沒出來,我屏住呼吸,心卻砰砰直跳。

挖了沒多久,他們就停在那裡一動不動。我抬眼瞟去,看到褐色的土裡,赫然露出白色的一段骨頭,像是人的胳膊。

我媽見狀立即轉過頭去嘔吐不止。

我也一時凝噎,腦袋裡響起了轟然的坍塌聲。

舅舅被帶走前,遞給了我媽一個木製的佛像掛墜,長長的紅繩飄在風裡。

「上次沒來得及給你,我對著它誦了四十九天的佛經,會保佑你的。」

他還惦記著他姐姐,即使他知道警是她報的,即使他知道她依然在恨他。

上車前,舅舅回頭看了一眼扶在宅院門口的外婆,他的眼神像是化成了液體,從身體裡流淌出來。我知道也許這就是最後的告別了。

後來的結論是,舅舅在爭吵中失手殺了我舅媽,然後把屍體搬到後園埋起來,並在上面種上花企圖掩蓋罪行,最後潛逃到寺廟躲避。

我明白真相或許不是這樣,但欣慰的是,所有的流言蜚語,那一刻終於煙消雲散了。

11.

六月份,外婆在老宅裡去世了。

她最後的心願就是見我舅舅一面,完成後這輩子就不再有什麼遺憾。

葬禮的時候,那些親戚又聚集回宅院裡,和3年前參加那場婚禮的是同一批人,只是當時嬉鬧的熊孩子們都長大了。

依然是老舊的灰牆,只是門前的燈籠換了顏色,地上隨風翻動的,變成了白色的紙花。

宅院子裡再度搭起帳篷,擺好坐席,香氣依然繚繞,卻多了幾分蕭索。

那次我媽來了,胸前掛著那個掛墜,我想他終於原諒舅舅了。

「她去找你外公了,終於不用再等他了。」我媽告訴我。那一瞬間,我不知道對她而言,這算是釋懷,還是解脫。

「是呢。」我喃喃著,把目光移到後園牆頭,烏黑的枝幹上花早散盡了,結滿了綠色的梨。

外婆留下的遺物裡,有外公的帽子、我媽小時候的畢業證、我舅舅收到的那些信和我的那個撥浪鼓。

我收拾起這些舊物,在宅院裡將他們付之一炬,看著它們逐漸被火焰吞沒,化成了灰燼,火光裡似乎裹藏著外婆的臉,在我的視線裡慢慢地扭曲、變形,然後消散了。

我的眼淚慢慢溢了出來。

便想起小時候在那棵梨樹下,外婆對我說:「長安!閉上眼跳下來,外婆接住你。」

我心裡想要告訴她,我已經長成了一個男子漢,可以自己跳下來了。

幾年後,外婆舊宅所處的位置要修一條公路,面臨拆遷。

整個院落包括後園都要被夷為平地。

據說施工人員在挖掘那顆梨樹的時候,發生了讓全村人為之震驚的事。

挖掘人員從樹根下面刨出了一堆白骨,骨頭和樹根長在了一起,分都分不開。

我聽說後找到我媽,她才向我講述了20年前那場大雨裡真正發生的事情。 

參考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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