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香港「黑野狼事件」,臉被整張割去,破案經過太邪門…
1974年8月15日,旺角洗衣街137至139號 (也可說是旺角道58號)名叫長城別墅的廉價賓館內,一名嫖客在賓館內殺死歡場女子後,割去對方五官、乳房及性器官,更囂張的是凶手不僅打電話給警局挑釁,還給報社寄信,署名長城殺手黑野狼,嘲笑警方無能,無法破案。
發地點
事情要從1974年8月15號夜裡1點說起,長城別墅賓館來了一男一女,男的自稱姓梁,身材高大、外表粗獷,但說話有禮,笑容可恭;女的濃妝豔抹、煙不離手,似歡場女子。
當時值班的女管房黃大妹給了他們5號房,早上6點,姓梁的男人從房中行出,說要上班先行離去,並吩咐女管房黃大妹上午11點鐘後喚醒他的朋友,黃大妹自是點頭應允,當時梁姓男子手中拿著兩袋物品,走到至門口後又再折返,煞有介事地說遺下了錢包在房裡,再次進入5號房稍作逗留便再度離去。
上午交班的時候,黃大妹想到了梁姓男子的囑咐,於是特意跟接班的女管房陳觀說,11點後去收拾5號房間,順便叫醒客人。11點鐘到了後,陳觀進入房內赫然發現一人形物體被被單包裹在床上,呼之不應,掀開被單一看,裡面是一具沒有臉皮的女性裸屍!嚇得她趕緊報了警。
一個發現女屍的女管房陳觀
很快警方就火速到了現場,稍後法醫官到場檢驗屍體,證實死者年約31至33歲,5呎2吋高,身材瘦削,死亡時間約為幾小時前,死者的眉毛,眼皮,鼻子,上下嘴唇,耳朵,兩則乳頭,下體均被割去,頭發也被剪得亂七八糟,頸上有瘀痕,死因是遭扼斃。
當時主導辦案的警察,叫陳欣健,後來辭職不干了,做了演員,本色出演過不少警察。陳欣健後來接受采訪時說:“我看到那張白色床單,有些污穢,但不是血,不知是什麼,我揭開床單,看到一個非常瘦小的人,她的眉毛、鼻子、胸口,全都是一片片白色的,當時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有些白色是一片片的,原來,一個人死後,當心髒不再供血,血流不到皮膚,所以在死後一段時間,割她的皮膚,就不會有血流出,一片片的,就像白切肉似的……”
逃學威龍3》裡,陳欣健演的警察
現場沒搏斗過的痕跡,且被收拾得很干淨,既未發現凶器,也未找到任何可疑指紋,除了衣櫃裡掛著的一件胸罩,警方什麼都沒發現,而死者被割掉的身體部份,起初警方懷疑是被沖下了馬桶,於是召來一名水喉匠將水廁拆開檢查,但一無所獲,顯然是凶徒殺人後仍能保持鎮定,小心翼翼地收拾清理,決不留痕,才淡然離去。
警察找來前一天當班的黃大妹,獲知了與死者一同前來的粱姓男子的長相和特征,並於案發後第二天作為頭號犯罪嫌疑人公布了畫像,全城緝拿。然而在那個年代,這種大海撈針的辦法效果是很有限的。
方公布的嫌疑人畫像
案件經媒體報道,引起了熱議,接著香港《快報》收到一封匿名信,對方自稱“長城殺手黑野狼”,信中直言警察無能,他已經給警方留下了那麼多線索,竟然抓不到他。收到匿名挑釁信後,陳欣健自是氣壞了,但又沒任何辦法,只能加派人手,深入調查。
8月17日,旺角警署接到“黑野狼”電話:“去房間的冷氣機看看吧,那裡有12件你們想找的東西……”說完,黑野狼他把電話掛上了。
獲知這個情報後,陳欣健當即帶著幾名手下又到了“長城別墅”5號房間,果然在冷氣槽裡發現了死者那些遺失的器官。借著尋回的屍塊,警方得以重組女死者的容貌,並於8月18日在各大報刊刊登,希望能查出死者身份。
死者容貌拼圖
登報第二天,也就是8月19日清晨,一名姓淇的老婦攜同一名少女到荃灣警署投報,說她的女兒已失蹤數天,在報章上看到警方發布的拼圖,懷疑死者是她的女兒。
“怎樣肯定就是你的女兒?”當值警員問。
老婦答:“她是我從小養大的,血脈相連,拼圖一看,感覺就一定是她。”隨即取出一幀她女兒的彩色照片,警員對比之下,也認為輪廓十分為相似,於是立即通知負責此案的旺角警署,並安排老婦到殮房辯認屍體手續。
就這樣死者的身份被確定了——就是老婦的女兒劉富敏,時年34歲,她1958年與一名姓董的海員結婚,之後生下長女劉永蓮及次女劉明明,1970年跟丈夫離異,兩名女兒歸她撫養,並隨母姓。
劉富敏跟母親淇淑蘭及兩名女兒一家四口住荃灣大河道141號華麗樓4樓後座,月租四百元,生活比較苦困,但跟家人融洽非常,和街坊鄰裡關系也很和睦。她一力承擔全家生計,可惜品性好賭,捉襟見肘,為了謀取更佳的入息,最後淪落風塵。
容貌拼圖還挺像
1973年,她在旺角上海街“羅馬美發室”任職“發花”(即按摩及提供性服務),藝名寶蒂、金鈴。其後轉往深水埗黃竹街“偉賢”工作,案發前則在奶路臣街“焯燁正宗女子美發廳”上班。8月14日晚上11時,她在公司接了電話後外出,自此一去不復返。
美發廳的妓女一般不接上門的活,除非是熟客,陳欣健判斷,犯罪嫌疑人應該就在劉富敏的熟客裡,於是依著劉富敏遺物中那些客戶名片一一調查,最後鎖定了四名嫌疑人。
這四人當中有個叫梁兆平的人,地址是元州街的一間廉租房,陳欣健見目的地距離警局不遠,於是帶著一個下屬去了。關注公眾號:真實靈異事件,看更多靈異故事。到了一敲門,發現裡面住著的不是梁兆平,而是個66歲的老頭,他說自己是梁兆平的叔叔,梁兆平住在深水埗福榮街286號9樓,不住這兒。
欣健接受記者采訪
按照流程,為老頭錄了口供後,陳欣健正要走,這時他突然發現,發現房間內的雙層床上,有一個旅行皮箱,於是指著旅行箱問老頭:
“裡面是什麼東西?”
老頭回答:“我不知道,這不是我的東西。”
陳欣健又問:“是不是梁兆平?”
老頭說:“是。”
陳欣健:“那打開看看。”
“那不成,再說我也沒有鑰匙。”老頭說。
陳欣健哪管這些,直接撬開了皮箱,在裡面發現了梁兆平和劉富敏的身份證、兩人的合照、劉富敏生前穿的衣服、鞋襪,還有一把疑似割肉用的刀……陳欣健正想問老頭怎麼回事,這時房間裡的電話忽然響了。
瞬間陳欣健猜想估計是梁兆平打過來的,於是拔出手槍,跳到老頭面前,用槍指著老頭說:“快接電話,別說警察在身邊,不然一槍崩死你。”
老頭哆嗦地拿起電話,支吾半天,突然對著電話大喊:“快逃!警察在這兒!”看來果然是梁兆平打來的,陳欣健的直覺沒有錯!
然而經老頭這一鬧,那邊迅速掛了電話,等到陳欣健聯系警局,追蹤電話來源,鎖定位置,前去捉拿梁兆平的時候,他早已逃之夭夭。
8月22日上午8時,警察正抓著梁兆平,而這一邊的劉富敏則在紅磡公眾殮房“永別亭”出殯了。出殯現場,除了十幾名劉富敏親友之外,還來了一堆記者,雖然劉富敏身上被割掉的器官被找到了,但是要作為證物沒法隨遺體一起下葬。所以在瞻仰儀容時,劉富敏還是沒有五官的模樣:眼球突出、上下兩排牙齒外露、鼻子與耳朵成黑洞……家屬哭得都不行了,香港記者還在一旁咔咔拍照,就想搞個大新聞。
記者拍的照片
就在祭祀儀式快完時,劉富敏的弟弟拿著把菜刀,沖到了棺材前,口中念念有詞,右腳猛地一頓,把菜刀劈在了棺材上,刀尖向下,插入棺木,然後,他把棺材連同菜刀一起送上了靈車——這個在香港是有說法的,叫“劈棺追凶”,是一種茅山道術,據說利用此法,可以讓慘死冤魂化作厲鬼,追尋仇人。
案件也從這一刻開始變得靈異起來。
8月23日夜晚,也就是劉富敏出殯後的第二天,一名女警在深水埗執行巡邏任務時巡經基隆街131號一處後巷,女警突然發現一名男子,口鼻出血伏在地上,似乎是從樓梯跌下,受傷嚴重,口中一直不斷地念著:“有鬼呀!有鬼呀!”
女警問他怎麼回事,男子說有一個紅衣女人叫他站在高處,然後把他推了下去。女警覺得他腦袋摔壞了,於是將他送到廣華醫院治理。
男人頭部受傷很重,醫生判斷需要縫針,就把他推進了手術室。醫護人員和女警想知道他是誰,就去檢查他的衣服,翻著翻著,口袋裡突然掉出張照片。
女警撿起來一看,上面竟然是劉富敏,照片背面,寫著倆個比較大的字——金玲,正是劉富敏的藝名。另外,旁邊還寫了一行小字——已代為割肉。隨後又在錢包裡找到了一張名片,上面寫著——梁兆平。
手梁兆平
就這樣,長城別墅凶殺案的犯罪嫌疑人梁兆平以這種有些邪門的方式落網了,經審訊,梁兆平很快交代了殺害劉富敏的犯罪事實。
據梁說,在一年之前,他就認識劉,之後經常捧她的場,即使對方轉到另一間美容院工作,梁亦忠實地轉場繼續光顧她。梁曾多次向死者表明愛意,又希望對方不要再接客,但劉不答允,二人經常為此爭吵。劉為避開梁兆平纏繞,再轉職另一間美容院,但案發前一晚仍被梁找上。
二人外出到公寓開房,梁兆平又提出了要和劉結婚的要求。劉不勝其煩於是說粱既沒有錢,性能力又不行,這話戳到了粱的痛處,粱當晚喝了點酒,本來脾氣就比正常要大,一怒之下就將劉扼死了。
陳欣健就問他:“既然人都死了,為什麼還把屍體弄得那麼恐怖?”
梁兆平一下子激動起來:“因為我恨她!為了不讓別人認出來,我就在她臉上做了點手腳……”
陳欣健接著問:“你自己怎麼整得血呼啦的?被人揍了?”
梁兆平一邊摸著纏著紗布的頭,一邊說:“是冤魂索命!她穿著一身紅衣服,對我窮追不舍,我拼命跑啊跑,跑到一處高樓,最後被她推了下去……”
後來,陳欣健在2015年接受訪問時,又聊到了“長城別墅毀屍案”,他說:“我是天主教徒,相信有神,也相信有邪惡的力量在驅使,本人從未見過鬼魂,但這個案子,實在是邪門,有些地方根本沒法用科學邏輯來解釋。”
判決的新聞報道
當年案件由高院委任審判專員楊鐵梁聆訊,審訊歷時逾半年。關注公眾號:真實靈異事件,看更多靈異故事。主控官在庭上指出,梁與事主開房時,要求對方嫁給他但遭拒絕,凶手因懷疑對方移情別戀動殺機,被告在庭上否認謀殺。辯方呈交兩份精神科專家報告,其中一位專家指,被告雖沒有精神病,但他因飲了大量酒精和服食藥物引致失常,才令他一時失去理智下殺人。
法官認為陪審團應考慮專家報告判案,最終陪審團以5比2裁定梁兆平謀殺罪不成立,但誤殺罪成立,判處入獄1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