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天黑，我們來做點白天不能做的事情吧！
KEVIN CHAN
夏末，萬達廣場，雖然接近凌晨一點，但還有不少人在那溜達。
雅麗今晚是真喝多了，又是紅酒，又是洋酒，被幾個大學同學猛灌，所以從KTV出來後，直接沖向噴泉處的水池，吐個沒完。
現在其他人都回家了，就剩閨蜜楊雪兒和楊雪兒的男朋友陳智駿陪她。
楊雪兒和陳智駿都是雅麗大學同學，彼此熟得不能再熟，特別是楊雪兒，跟雅麗簡直無話不談。
“怎麼樣，好點了吧？他們也真是，拼了命的灌，生怕喝不死你。”楊雪兒邊給雅麗擦嘴，邊在抱怨。
“哎呀，過生日嘛，高興高興。”陳智駿笑說。
“高興個屁，你也跟著瞎起哄，萬一喝壞了送醫院，你負責啊！”楊雪兒嗆陳智駿。
“沒事的，過會就好了。”雅麗擺擺手，示意別再吵了，她也頭疼。
“你車呢，停哪了？”楊雪兒問雅麗。
雅麗是開爸爸車來的，而楊雪兒和陳智駿是開的另一輛車。這會楊雪兒見雅麗喝成這樣，只能讓陳智駿先代駕送雅麗回家，兩人再打車回來取自己的車。
但楊雪兒跟雅麗這樣一說，雅麗卻覺得麻煩。
“要不你們陪我逛會吧，在外面吹吹風，估計酒醒得快些，你們跑來跑去也挺麻煩的，等等我自己回去。”雅麗說。
楊雪兒想這倒也行，反正明天周日，都不用上班。
於是，三人決定逛逛馬路，陳智駿更起勁，還說要找個攤頭吃點夜宵。
他們一直閒聊，不知不覺，走到一條比較僻靜的小路上。
這路的兩邊種了許多梧桐，滿眼的舊房子。他們都是當地人，認得這路原來是一條老街，現在商戶紛紛搬走，基本荒廢了。
這時候，雅麗感到一陣強烈的尿意，酒實在喝太多了，她必須要找間廁所。
“附近有廁所沒？”雅麗問。
“不知道啊，有沒？”楊雪兒則問陳智駿。
“前面去看看吧，我也不確定。”
他們繼續向前。
雅麗有點忍不住了，緊皺著眉頭，不停張望。
“要不我們馬上趕回廣場吧？廣場那肯定有。”陳智駿建議。
“你神經病啊，從廣場到這最起碼走半個多小時，你要讓她憋死啊！”楊雪兒罵道。
“打車吧！”
“也不行，這裡連個鬼都沒有，哪來什麼計程車！”
正無計可施的時候，忽然，陳智駿一聲叫喚，像發現新大陸般興奮。
“看看看，一家酒吧！”
雅麗和楊雪兒同時望過去，見到面前有棟三層高的樓房，三樓窗口掛了牌子，寫著：菲常酒吧。
“酒吧怎麼了？”楊雪兒問。
“笨，沒經驗了吧，是酒吧就一定有廁所。”陳智駿得意洋洋地說。
“切，你有經驗，整天在酒吧泡妹子泡來的心得是吧？”
“哈哈，我哪敢啊！”
兩人正互相調侃，雅麗卻說：“酒吧應該沒開吧？燈都不亮。”
楊雪兒和陳智駿才注意到，三樓的窗戶，確實都黑乎乎的。
“不可能啊，這時間不是酒吧最熱鬧的時候麼？”楊雪兒問。
“哎喲，你們管它開不開，只要有廁所就行。”陳智駿不耐煩地說。
“也對，那你們陪我上去啊。”雅麗笑嘻嘻說。
“沒問題。”楊雪兒拉長了音回答。她知道雅麗膽子小，不過這房子看著是有點陰森。
他們很順利找到了上樓通道，雅麗已經憋得相當難受，所以即使樓道很黑，她也走得很快，結果在樓道進口，他們發現一扇鐵門。
通過外面路燈，他們還見鐵門旁貼了張紙，紙上寫著：因意外事故，本酒吧暫停營業，勞煩相互轉告通知！
“怪不得，原來停業了啊。”陳智駿說。
“那怎麼連個再開業的時間都沒呢？”楊雪兒疑惑。
“喂，哥哥姐姐，你們先關心關心我好不好，我都快憋死了！”雅麗忙說。雅麗也不等兩人回應，直接推門就進。
三樓的過道特別窄，好在有幾扇窗戶，比較明亮。中間一扇大門，門上掛著一條紅色帷幕，顯然是酒吧入口。
等撩開帷幕，又走幾步後，他們來到酒吧大廳，此時因為沒開燈，廳內一片黑暗，而且異常悶熱。
雅麗一眼瞄見了廁所標志，跟楊雪兒一個眼神示意，楊雪兒回頭對陳智駿說：“在這等著啊。”
“行，你們快點。”
在楊雪兒陪同下，雅麗來到廁所，幸運得是廁所裡居然還有燈。雅麗也不遲疑，立刻蹲下方便，解決尿意。楊雪兒則站門外等候。
搞定後，雅麗回到楊雪兒一塊，她已熱得滿臉是汗，但仍顯出舒緩的神情。
“爽了吧？”楊雪兒笑說。
“那是，不過這好熱啊。”雅麗用紙巾擦擦額頭汗珠。
往外走時，雅麗心情漸漸平靜，她不自禁地留意起了身邊環境，驟然覺得別看酒吧轟轟吵吵，一旦燈光全關，也顯得非常陰森。她再想如果是自己一個人，肯定沒膽量上這來。
另外，她發現這裡真是熱得離譜，而且還有股焦臭的氣味。
雅麗和楊雪兒快步來到門口，結果沒找到陳智駿，正當楊雪兒准備叫喚時，兩人看到圓形舞池上的動感彩燈突然亮了。
“怎麼樣，我聰明吧？”DJ台附近，傳來陳智駿的聲音。
“你在干嘛啊？”楊雪兒問。
陳智駿直起身來，一臉傻笑，原來他就站在DJ台內，鼓搗著各種開關。
“這燈你開的？可以啊你。”雅麗笑說。
“小意思小意思。”
楊雪兒張望了DJ台內一眼，嗤之以鼻地說：“不就那幾個開關嘛，得意死你了。”
這時陳智駿又不知按了什麼，彩燈全部搖動起來，舞池瞬間變得光芒炫麗，尤其凸顯在黑暗環境中，更是耀眼。
也因為有了燈光，雅麗覺得大廳不再那麼陰森，她開始隨意走動，觀察四周，漸漸的，她發現這家酒吧似乎開了不少年頭，牆面，沙發，地板，均已破損不堪了，每一處的牆角也都是黑漆漆的，像被火烤過一樣。
雅麗還記得鐵門處的告示，說是酒吧發生過意外事故，可又沒具體說清楚發生什麼事。
雅麗正沉思時，楊雪兒和陳智駿已在舞池上嗨起來，音樂就靠手機播放，再配合酷炫的燈光，倒真有點在酒吧狂歡的感覺。
“麗麗，來呀，跟我們一起跳啊！”楊雪兒對雅麗招呼。
“不行不行，你們玩吧，我太熱了，休息會。”雅麗說著找了個最近的沙發坐下。
“切，沒勁！”楊雪兒吐槽道，然後跟陳智駿繼續扭動臀部。
雅麗說的是實話，她真的太熱了，從進這後她就熱得不行，仿佛全身快燒起來似的。
坐了會，她見楊雪兒和陳智駿玩得盡興，索性給兩人用手機錄了段視頻，還給自己拍了張照片，秒發到微信朋友圈，並附上一段話：大家猜我在哪呢？真是難忘的生日啊，哈哈！
隨後，她放好手機，接著休息。
可當她徹底靜下心時，忽然產生一種詭異感受，令她從頭到腳一陣涼意。
她環顧一遍四周，沒發現任何異常。
然而這種詭異感受卻在不斷加劇膨脹，沖擊她的內心。
有時候，人類的感官比理智更能捕捉到一些微妙現象，雅麗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
慢慢的，她聽到一些低沉，輕盈的聲音，她很確定這些聲音是之前沒有的。
給她的感覺，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她身邊來回走動。
或者說，這間酒吧大廳，多出了某些東西。
莫名間，她的身後傳來一股神秘氣息，她猛地回頭，依然未發現任何異樣。
在她身後，擺著一個長形沙發，一些損壞的桌椅，除此以外，只有黑漆漆的牆壁。
她重新坐正，心跳卻開始劇烈加速。
她看到楊雪兒和陳智駿仍在舞池搖頭晃腦，似乎一點都沒察覺異常。
她想大叫一聲，然後立刻帶楊雪兒和陳智駿逃出這間酒吧，不過怎麼都提不起勁。
而且由於緊張，她感覺越來越熱，仿佛坐在火堆裡一樣。
她全身不斷流汗，心中的驚懼也是不斷加深，因為她發現那些奇奇怪怪的聲響逐漸變得明顯，正當她再也無法忍受，准備沖向舞池的時候，她看到了，看的特別清楚，舞池上，除了楊雪兒和陳智駿外，還有許許多多雙腳，在跟兩人一起擺弄舞姿。人也太多了，多得根本擠不進去。
雅麗驚呆了，心髒仿佛在承受重擊。
關鍵是，楊雪兒和陳智駿還在那跳，一眼都沒瞧雅麗，否則雅麗完全可以用手勢比劃。
雅麗真的不敢叫應，她怕驚動了跟楊雪兒和陳智駿在一塊跳舞的那些“人”。
她有一種感覺，就是楊雪兒和陳智駿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她決定離開，一個人離開。
接著，她二話不說，站起身，直接沖出酒吧。
在下樓過程中，雅麗腦中一片空白，她用連跑帶跳的速度，飛速回到了外面老街上。
最後她又望了酒吧一眼，也沒有停留，直接奔向飛航廣場，坐上了自己開的那輛豐田小轎車。
此刻雅麗累壞了，她大聲喘氣，拼命喝水，整整一瓶礦泉水一口氣給喝沒了。
隨即她立即發動汽車，往家的方向駛去。
在高架路上，雅麗將汽車時速拉到了一百二十碼，她太慌了，幾乎快要記不住回家的路。另外，即使已經將車窗全部打開，她仍感覺異常燥熱，和坐在酒吧時那樣，好像屁股下面有團火似的。
她不停流汗，身上的衣服褲子包括車座，統統都弄濕了，就在這種狀況下，她到家了。
等回家後，她也不跟父母招呼，而是一下將自己關進房間，坐床上，兩手抱著膝蓋，愣愣地發呆。
直到現在，她還沒緩過勁來，她依然害怕，全身都在發抖。
特別一想起剛才舞池上那些影子的詭異姿勢，更是令她毛骨悚然。
學生時代，她讀過不少靈異小說，她猜測楊雪兒和陳智駿應該是被那些影子迷惑了，問題一定出在酒吧裡。
她極後悔自己要去那間酒吧上廁所，如果不去，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便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聲音：“麗麗，回來啦？”
雅麗嚇了一跳，緩了緩才意識到是媽媽在問她。
“嗯。”她回答。
“今天玩得怎麼樣？”
“還好吧……媽我睡了。”
“哦，哦，好。”
雅麗媽媽自覺回房了，也就沒能見著女兒失魂落魄的模樣。
最終雅麗徹夜未眠，時而望望手機，時而望望窗外。她害怕手機鈴聲響起，是楊雪兒和陳智駿打來電話找她。
結果到早上，雅麗的手機也沒響。只是她仍然很熱，即使把空調冷氣調節為最低，還是熱得難受，不斷冒汗。
她懷疑自己嚇出病了。
接下來一整天，雅麗都把自己悶在房裡，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她開始產生負罪感，認為昨天那麼一走了之，楊雪兒和陳智駿一定會怪她。
她不敢想象，要是楊雪兒和陳智駿來找她，她該怎麼應付，現在她連楊雪兒和陳智駿是否活著都心存疑惑。
傍晚，雅麗匆匆去廚房弄了點吃喝，繼續回房休息。
也是因為雅麗父母工作比較忙，經常加班加點，所以並未留意到女兒有什麼異常。
又過了一晚，雅麗情緒漸漸好轉，但還是覺得身體很熱，不停用紙巾擦汗，垃圾簍內堆滿了紙巾。
早上，她跟公司請了幾天的假，這個狀況，她實在不想再去上班。
趁休息在家，她覺得自己可以去做一件事，就是查清楚那間酒吧的相關信息，尤其酒吧發生的事故。
其實從昨晚開始，雅麗便一直惦記這件事，但晚上她又感到害怕。
她打算先從網絡查起。
雅麗對於互聯網的搜索功能很熟練，很快，她在一個網站上查到關於這間酒吧的注冊信息。
信息不多，都是些最基本的。
“成立2003年，地址位於XX區XX路XX弄X號，電話XXXXXXXX……”
雅麗喃喃念著，發現這酒吧除了開得早，其他沒什麼特別。
隨後，她再到各大新聞網站上查詢該酒吧發生的事故。
然而查了半天，一無所獲。
雅麗覺得可能由於事故不大，又是小地方，所以沒引起多少關注。
這樣一來就比較麻煩，因為她不知道怎麼去查當地新聞，報紙之類的東西，對她來說太異次元化了。
忽然，她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是她的大學同學，名叫王明，現就職於公安局信息部，前天生日也到場了。
她想著既然是公安局，應該會對當地事故了如指掌，所以她毫不猶豫地撥通了王明電話。
“喂，麗姐。”
讀書時候，王明就喜歡這麼稱呼雅麗，兩人關系也算不錯。
“方便嗎？幫我查件事。”
雅麗直奔主題。
於是，她將酒吧名稱和相關信息告訴王明，讓王明查查這酒吧出過的事故，王明正巧有空，在局內人脈也廣，所以一口答應。
“那你等等，我去問問，一會給你電話。”
王明掛了。
雅麗便候著手機，靜靜等待。
大約隔一個多小時，雅麗手機響了。
“怎麼樣，查到了嗎？”
“開玩笑，麗姐讓我辦的事，我敢查不到嗎？”
“那說呀！”
“是火災。”
“火災？著火了？”
“是啊，聽說是有天晚上，酒吧被人故意放火，還鎖了鐵門，廳裡面燒著了，最後死了大概二十多個人。不過這件事上面給了壓力，不讓新聞報道，說是影響不好。哎對了，你也別在外面亂說啊，不然我有麻煩的。”
“放火……誰放的啊？”雅麗心跳開始加速。
“凶手到現在都沒抓住，我們內部分析是同行做的，只是下手也狠了點。”
雅麗猛然回想起來，那天在酒吧內，確實看到牆角處有燒灼痕跡，還聞到一股焦臭味。
“不過那酒吧老板倒也機制，事情發生後，馬上停業整改，把火災痕跡清除干淨，燒毀的東西搬走，估計想著以後還要做生意吧……”王明繼續說著。
雅麗已經聽得感覺快透不過氣了。
“我知道的全告訴你了，還想問什麼？”王明最後說。
“沒，可以了。”
“你以前常去這家酒吧嗎？怎麼想起來跟我打聽這些？”
“不是，我幫一個朋友問的，先掛了。”
雅麗沒等對方回應，直接掛斷電話。
了解這些後，雅麗隱約明白了他們那晚在酒吧遇到什麼，酒吧又為何熱得離譜。
燒死二十多個人！
這幾個字，一直重復在她腦海裡閃現。
當晚，雅麗依舊坐在床上，悶悶不樂地發呆。
她感覺自己像是與世隔絕了，不出門，不與人接觸，父母這幾天也是很晚才回家，基本說不到話。
突然，她手機響了。
來電人顯示兩個字：楊雪兒！
雅麗一陣天旋地轉，仿佛做夢一樣。
楊雪兒打來了！楊雪兒打來了！
之前，她曾一度懷疑楊雪兒和陳智駿死了，或是被稀奇古怪的東西附了體，正慶幸兩人不回來找她呢，誰知仍然噩運難逃。
她在猶豫該不該接這電話。
結果等手機第二次響鈴時，她才顫顫巍巍地接起電話。
“喂……”雅麗聲音輕到自己都快聽不見了。
“喂……是麗麗嗎？”話筒裡傳出的聲音同樣很輕。
雅麗很肯定，確實是楊雪兒的聲音。
“是啊。”雅麗回答。
“哦……麗麗，你還在啊？”
楊雪兒這種問法，讓雅麗覺得莫名其妙。
“什麼意思，我好好的啊，你自己……沒什麼事吧？”雅麗反問。
“我也還好啦，現在在家休息呢。”
聽到楊雪兒語氣比較正常，雅麗也漸漸放大膽了。
“那天晚上……就是我們一起去酒吧找廁所後，我一個人先走了，你們沒怪我吧？”
“沒事，我們後來也走了。”
“走了？”
“是啊。”
“楊雪兒，你別嚇我啊，你們沒發現什麼古怪嗎？”
“有！當然有！那酒吧不干不淨的，我們快嚇死了！”
聽到這裡，雅麗已經確定楊雪兒是正常的，她松了口氣，心想楊雪兒和陳智駿也和她一樣脫離危險了。
“哎……我也是啊！鬧鬼，肯定那酒吧鬧鬼！還有啊，你可能不知道，那酒吧不久前發生過一場火災，死了二十多個人！”雅麗開始用正常語氣跟楊雪兒說話。
“我知道的，我也查過了。”
“你也查了？”
“嗯，陳智駿讓他一個叔叔查的，還查得特別細。那天是凌晨，酒吧是快接近散場時被人放的火，大廳有面靠牆的地方全燒著了，所以死的人最慘，是活活燒死的，然後大廳其他地方，包括廁所也有死人，基本是窒息死的。只有擠在三樓過道上那些人，僥幸活了下來。”
“哦……這樣啊。那個……你們沒留意到你們跳舞的時候……”
“有些影子跟我們一塊在跳是吧？”
“原來你全知道啊！那你也真是，這兩天都不給我打個電話，我快擔心死你了，以為你……”
“沒有啦，我沒事的。其實……麗麗……我不跟你打電話，因為……我也在怕。”
“你怕什麼？”
“怕你。”
雅麗突然心裡一沉。
“怕我……干嘛？”雅麗再次用那種小心翼翼的語氣問。
“麗麗，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我知道什麼？”
“你不熱嗎？”
聽到這話，雅麗心頭大震。
“那天晚上……我們跳舞的時候……”楊雪兒繼續說，“其實我和陳智駿一直在看你，可是……我們身邊那些影子，叫我們別停下來，更別去你那邊，只要陪它們跳一會舞，就安全放我們走。結果……我們看到你反而先走了，但你沒發現，有東西跟著你嗎？”
雅麗一顆心撲撲直跳，沉默片刻，才問：“什麼東西？”
“你那晚坐在沙發上，給自己拍了張照片，還發到朋友圈了是吧？你現在看看照片……”
雅麗隨即打開微信，翻到那張照片。
當見那張照片時，雅麗嚇得心髒差點停止跳動，原來照片中，她的前後左右都擠滿了人，只顯出她的頭部。而那些人，個個烏黑，面容慘不忍睹，皮膚上有各種被燒灼的痕跡，全身還冒著點點火星。顯然，就是那些被活活燒死的人！
再看這張照片下的留言，雅麗發現她的朋友基本都在調侃，贊嘆她PS照片的水平了得，只有王明，剛才發一條留言，慎重地問：不是吧麗姐，這什麼情況？
“你肯定看到了吧？你當時就坐在重災區啊，那些人是被活活燒死的，怨氣最重，我們身邊的影子也告訴我們不要招惹那些人……”楊雪兒還在繼續說著。
雅麗已經嚇得面無血色，說不出話。
“麗麗，你還在聽嗎？麗麗……”楊雪兒著急問。
雅麗不理楊雪兒，慢慢拿開手機，用手機鏡頭對向自己，又拍下一張照片。此刻她想到一件更恐怖的事。
她知道自己這幾天一直很熱，甚至比在酒吧時還要熱，可為什麼呢？照片很快給了她答案。
因為在照片中，她清清楚楚看到，那些被燒焦的，黑炭一樣的人，依然緊靠在她身旁，擠滿了整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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