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熊連環殺人案!

毛毛熊連環殺人案!

這個案子,在我二十多年的職業生涯裡,是前所未見的。無論是作案的殘忍手段,還是行凶的隱秘過程,都令人匪夷所思。

而且,它似乎有著上升為連環案件的趨勢。 

時間有限,我只能大概說說情況。

第一起案件發生的時間是在上週二晚上八點多,新來的小胡闖進我辦公室,說有人報案,還是人命案。

這種事情不能耽擱。我帶著小胡,還有另外兩個值班的警員匆忙趕往A小區。好在路途不遠,我們只用了十分鐘就到了事發地。 

當我們踹開那一家人的房門時,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小胡年輕,膽子大,再加上新人總想要表現自己,所以最先沖進屋子。 

我緊隨其後,但還沒來得及適應屋內的光線,就聽到了小胡嘔吐的聲音。我轉頭示意另外兩個人去照顧一下小胡,自己則跨進臥室,看到了終生難忘的一幕。 

地板上橫豎著三具屍體,儘管濃稠的血液幾乎浸透了他們,但依然可以區分出他們的身份。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孩子。而且,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都是無頭屍!當時,我的內心已經很驚駭了。可是我沒想到,更讓我震驚的還在後面。

這間臥室並不大,從佈置上來看,應該是那個孩子的屋子。頭花,鏡子,娃娃,看來是個女孩兒。

我心裡一陣揪心  

這時,角落裡一個坐在床邊的玩偶,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個一人來高的棕熊玩偶,它臉上開懷大笑的表情,在此時此刻,反而讓人毛骨悚然。還有那突起的碩大肚皮,格外刺眼。 

我小心翼翼地移步到棕熊旁邊,用戴著手套的雙手碰了碰它有些變形的肚皮。 

肚皮打開了!

三個球狀物體滾了出來!儘管我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那是三具屍體的頭顱。

我很快就見到了報警的人,是個姓劉的老太太,她緊張得有些思維混亂,但我還是明白了大概意思 

案發時間,她正在樓下陪小孫子玩,突然小孫子手指三樓的位置,嘴裡不知念叨著什麼,表情十分興奮。劉老太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卻看到了濺在玻璃上的血液,嚇得她立刻報了警。 

我又詢問了一些關於兇手的事情,但一無所獲。 

沒有目擊證人,沒有任何指紋,沒有嫌疑目標,兇手天衣無縫的作案手段,讓我們毫無頭緒。 

從案發到報警,再到我們趕來,也就是十五分鐘左右,對於一個既要殺人,又要切下腦袋,還要將三個頭塞進玩偶裡面的變態來說,如此緊張的時間,是不可能毫無破綻的。

同時,整棟樓只有一個出口,除非他能夠插上翅膀飛走,否則絕沒有可能全身而退!

束手無策!每個人心裡都籠罩著重重疑雲。 

屋漏偏逢連夜雨,噩耗接踵而至。

上週剩餘的五天裡,又接到了兩起命案。同樣的作案手法,同樣的一家三口,同樣的無頭屍體,同樣的玩偶藏頭,警局上下一片死寂,誰也不願意承認,我們正被對方玩弄在股掌之間,卻抓不到其絲毫的毛髮。

我們將這個已經行凶三次的傢伙,稱為“惡魔玩偶”  

這就是過去一周所發生的事情,讓我心力交瘁,也讓我根本沒有時間回到家,看看妻子和女兒。

電話響了,是妻子打來的。

“餵。”

“今晚又不回來了? 

“嗯,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留在這裡,比較踏實。 

“抽空就睡會兒。”

“知道了,妮妮睡了?”

“很早就睡了,她還說想你了。”

“我也想她啊,可是…”

“好啦,她還小,長大點就明白了,她還抱怨我每天回家太晚呢。”電話裡,妻子的聲音有些疲憊。

“我們確實應該多抽出些時間陪陪她。”

“說得輕巧,工作這麼辛苦掙錢,不也是為了讓她生活得更好嘛。”

我聽得出妻子的委屈。

“不說這個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快去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嗯,你也多注意休息,愛你,晚安!”

“晚安。”電話掛斷了。 

我起身衝了杯咖啡,回到椅子上,翻開檔案,全然忘記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而我近三天,只休息了六個小時左右。

眼前的檔案不知道看過多少回了,但我仍然想要從中提取出有用的信息。經過這些天的總結,我歸結了以下幾點。

第一,每起案件的死者,都是一家三口,且均會被割下腦袋。

第二,被害的家庭中,一定會有一個小孩子,年齡在五歲上下。

第三,家裡都會有玩偶、布娃娃一類的東西,並足以藏下三個人的腦袋。

第四,三個家庭的生活水平都很高,大人均有良好的教育背景,並從事著高收入的工作。

第五,罪犯既沒有求色,也沒有求財,毫無殺人動機可言,說得悚人一些,就是這傢伙純粹是為了殺人而殺人。 

我按了按太陽穴,努力回憶著三起兇殺案的每個細節,祈求從中發現蛛絲馬跡。 

大約兩點多一點的時候,電話鈴聲刺耳得尖叫起來,我的神經立刻繃緊。

是妻子打來的。我有些詫異,按理說,她應該睡了才對。

興許她有什麼事情忘了交代吧。我想。

接通電話,那邊傳來了妻子略顯焦慮的聲音。

“親愛的,家裡好像有些不對勁,你能不能回來一趟?”

“發生什麼了?”我被她莫名的緊張弄得不安起來。

“妮妮說她覺得有個陌生的傢伙在家裡,我也有這個感覺,好像他正在某個地方躲藏著,隨時都會竄出來。親愛的,你現在可不可以回來?”妻子的聲音已經開始發抖了,我也隱約聽到了女兒哭泣的聲音。

“等著我,記得把門鎖好,除了我,絕不能開門!”我邊說,邊朝警局外走去。

啟動汽車時,小胡從樓裡追了出來,趴在車窗上,向我問道:“出了什麼事嗎?”

“家裡的事情。”我隨便應付了一句,說實話,我並不十分喜歡小胡,總覺得他做事過於魯莽。

驅車回家的路上,妻子再次撥通了我的電話。這一次,焦慮和緊張,被恐懼所替代。

“你到哪裡了?我好害怕。”妻子竟然也帶著哭腔。

“很快就到了,堅持住,不要害怕,妮妮怎麼樣?”我心裡有些焦急。

“妮妮很勇敢,是吧?爸爸這就回來了。”我知道這是妻子在鼓勵女兒,也是在給她自己打氣。 

我腳下用力,車速已經超過一百邁。

“他在試圖開門!”我甚至能夠想像妻子驚恐的面容。

“來不及…”電話掛斷瞬間,我聽到了門被撞開的聲音。

五分鐘後,我趕到樓下,連車門都沒關就衝上了樓。樓道裡面靜悄悄的,安靜得有點恐怖。

鎖是好的!鑰匙插進門鎖時,我心裡駭然。這意味屋裡那個傢伙,是通過別的手段進去的,或者是,他自始至終都在裡面!

我闖進臥室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妻子和女兒,但地上還未凝固的血液,觸目驚心。我期盼著母女倆安然無恙,卻知道,這多半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在凌晨兩點多的夜裡格外清晰。那不像是人的腳步,倒好似什麼東西在腳上纏了棉花一樣。若非深夜,這種動靜絕不可能被捕捉到。

我轉身之前,已經預感到自己即將面對的傢伙,就是犯下三起殘忍兇案的“惡魔玩偶”,不過,一切還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在黑暗的保護下,一個巨大的輪廓出現在客廳的角落。壯碩的圓形腦袋,臃腫的軀體,還有被臥室燈光掃到的毛茸茸大腿。腿邊,是妻子和女兒的屍體。

它一步一步朝我緩慢地靠近,如同一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那沒有手指的手掌,卻握著明晃晃的匕首,血液從匕首的尖端不停滴下。我恐懼得甚至忘記了抽出腰上的手槍。

“惡魔玩偶”,竟然真的是個玩偶!是女兒去年過生日時,我送給她的那隻大兔子。

如果此時尚不知妻女的情況,或許我還有拼下去的動力。但看到她們的屍體,我幾乎癱瘓在原地。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我聽到了自己聲音中的絕望。

“我是妮妮的大白兔啊。”它沒有動嘴,卻傳出一個很甜美的聲音,可是在我耳朵裡,這聲音好像惡魔在咆哮。

“你是個怪物!你看看你對她們都做了什麼…” 

它那被鮮血染紅的潔白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似乎一切都與它無關,又似乎在嘲笑著我。

“我是為了妮妮這樣做的,她不會怪我的,她的心願,馬上就要達成了。”它逐漸逼近我,臉上的笑容在燈光下極其扭曲,然後慢慢抬起了匕首。

“心願?什麼心願?”我茫然地回應著,對眼前即將到來的危險置若罔聞。 

“她總在跟我說,希望......”玩偶打開自己的肚子,裡面裝著妻子和女兒的腦袋,“希望爸爸媽媽,可以每天有更多的時間陪她。”

它的匕首揮了下來,那一刻,我恍惚看到了女兒在微笑。

參考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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