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風塵奇女子,愛上民國最著名的和尚,晚年從未再嫁

細密的雨打在湖面上,一圈一圈迴盪著漣漪。濃重的霧氣瀰漫天地,遮擋了世間風景。

  一雙纖手推開窗戶,那少女容顏秀雅,眉間透著淡淡的淒苦。詩意的年華步入風塵,原本令人羨慕的才名,如今卻只成了提高她身價的籌碼,期間的辛酸淒涼又有幾人知?

  李蘋香真名黃碧漪,曾先後化名李金蓮、李蘋香、謝文漪。她是著名的歌妓,是一朵海上名花。

她是風塵奇女子,愛上民國最著名的和尚,晚年從未再嫁

  李蘋香自小對詩詞有著獨特的興趣,“此種警艷,當於古人遇之,至於今人,百年來無此手筆。”八歲之時,她便在詩文上得到很高的造詣。

  在當時眾多名妓中,李蘋香的名聲不算大,她不如賽金花“議和人臣賽二爺”的盛名,也沒有小鳳仙傳奇般的愛情際遇,她有的只是與文化大師李叔同的一段詩緣,被吳芝瑛贖出風塵的一份恩情。

  李蘋香出身望族,到父親這一代已家道中落。年幼才名遠播,及笄之年便引得上門說親者無數。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一次父親遠遊,母親攜李蘋香到上海看馬會,誰知中途就將身上攜帶的盤纏花光。在人生地疏的上海,幸得同住旅店的一位姓潘的男子傾囊相助。

  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潘某的仗義是有圖謀的。他看中李蘋香的美貌,向李家求婚,而愚鈍懦弱的母親竟許下了這門婚事。

  潘某本是無賴,家中已有妻兒,潘夫人不准李蘋香進門。何況潘某圖謀李蘋香的年輕美貌,迫於生計,他逼迫李蘋香當妓女,而自己則做起了拉皮條的生意。

  這段屈辱的經歷對於李蘋香而言實屬噩夢,她無力反抗,只能任人擺佈。她文采斐然,因為才貌出眾,很快便在上海的風月場所佔有一席之地。

  “天韻閣”是她的居處,也是她詩集的命名由來。在這裡,如明末四公子之一的冒襄後裔冒鶴亭,清末四公子之一的吳保初,苦吟詩人陳子言,集詩詞、書畫、戲劇、曲藝於一身的李叔同,國學大師章士釗等文人墨客都成了她的座上賓。

   章士釗成為李蘋香心中的“侯生”,與李蘋香展開了一段戀情。著名的《李蘋香》一文便是章士釗為李蘋香寫的傳記,而這本傳記的序言則出自李叔同。李叔同和章士釗都是風月裡的玩家,他們共同愛慕這個女子。然而他們對於風月之事也同時抱著一份清醒的認知,即便心存愛慕,投入也是輕如塵埃。

  李蘋香成了章士釗的紅顏知己,兩人雖心意相屬,可這份感情因著風月之名而顯得幾分淒涼。後來章士釗愛上了一位如意閨秀,從此便杜絕風月之地。

  “芙蓉不逐東風去,還認秋來路。似能相識過來人,往日金剛坡上意相親。侯生曾被香君誤,閒卻尋花侶。可憐抵死憶吳門,除了觀音八面不成春。 ”

  她是章士釗記憶中長存的風景,紅顏知己,成了他晚年的淡淡念想。

  相對而言,李蘋香與李叔同的一段情更顯得出眾些。李蘋香體態微胖,目光中流露出無盡的憂傷,她雖不美,但是有才。李叔同本是風月情場的老手,他對無數女子傾心,然而論起真愛,卻是奢求了。

  人生低谷時期,李叔同經常出入聲色場所,與上海的諸多名妓都有交集。李叔同是愛詩之人,而李蘋香也同樣嗜詩如命。許是李蘋香的書卷氣勾起了李叔同心中的共鳴,當下便寫了三首七絕詩,名義上是贈給李蘋香,實際是他對自己心聲的一種闡述。

她是風塵奇女子,愛上民國最著名的和尚,晚年從未再嫁

   李叔同進入南洋公學之後,與李蘋香的交往更加密切了。除了上課,他的空餘時間幾乎都是和李蘋香在一起。兩個人多是互贈詩詞,以詩相識,也以詩贈別。李叔同將李蘋香當作知音,朝夕相伴到底付出了真感情。只是他也與章士釗一般,只將李蘋香當作遊戲人生中的一頁粉黛,在悠遠的誦經聲中慢慢忘卻。

  “春歸花落渺難尋,萬樹陰濃對月吟。堪嘆浮生如一夢,典衣沽酒臥深林。”

  李蘋香沒有退出閨怨的路,她將人生的不幸隱匿其中,也嘆浮生如夢。這兩個男人,是她生命之中最美的兩道風景,曲終人散,隨風消逝。他們為李蘋香作傳作序,卻沒有公開真名,到底是因身份所累。

  與李叔同的分離,一別就是一生。他再也不是流連在風月場所的風流公子了,他與李蘋香的愛情隨著時光慢慢淡去。

  生逢亂世,相愛怎由人?盼得歸來再聚,卻聽聞斷情絲入空門,誰人奈何?

  青燈古佛的日子,李叔同心如止水,放下了一切俗世情愛。徒留李蘋香掙扎在風塵中,期盼著這位知己早日歸來。

  她傾心的兩個男人都未曾想過為她贖身,若是真愛,怎會棄愛人於水深火熱不顧?將李蘋香救出水火的不是男人,不是知己,而是吳芝瑛女士。

她是風塵奇女子,愛上民國最著名的和尚,晚年從未再嫁

  這是一個看重情義、憐憫弱者的女性,秋瑾就義之後,吳芝瑛女士便曾冒著生命危險,與徐自華女士一道將秋瑾安葬在西湖之畔。正是這樣一個女人向李蘋香伸出了救贖之手。

  李蘋香的晚年沒有得到愛情,卻得到了珍貴的友誼。直到晚年,她仍然與著名才女呂碧城的姐姐呂美蓀保持密切的聯繫。呂家姐妹四人,呂碧城和她的姐姐呂惠如、呂美蓀均以詩文聞名於世,號稱“淮南三呂,天下知名”。

  “潮落江村客棹稀,紅桃吹滿釣魚磯。不知青帝心何忍,任爾飄零到處飛。”感嘆一句,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憶;最好不相愛,便可不相棄。

參考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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