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點NBA打球「骯髒」的祖師爺，為了勝利不擇手段，讓籃球不純粹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無源之水、無根之木，而越是一代髒招大師，他們的師承印記就越發明顯。1993-94賽季，剛簽了大合同的Dennis Rodman首度回到奧本山。就在「小蟲」謀算著如何耀武揚威時，沒想，他的授業恩師Laimbeer卻馬上使出了一記爐火純青的假摔，熱情洋溢地歡迎他回家。

彼時的Rodman已是NBA頂級髒招球員，之前已經兩度榮膺最佳防守球員。Rodman滿以為自己早已盡得Laimbeer真傳甚至青出於藍，但沒想到，在老辣的Laimbeer面前，自己仍盡顯青澀。吃了暗虧的他賽後賭氣地與Laimbeer「劃清界限」：我是在防守，而Laimbeer卻一直都在演戲。

作為壞孩子軍團的內線大閘，Laimbeer最喜歡做的就是：一旦有人殺向籃筐，他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腳伸到對方的腳下，每次被抓還總裝無辜。魔術強森曾直言：「很奇怪，當看到他站在籃下冷冷的表情時，你瞬間就會喪失上籃的勇氣，沒人希望因為一個上籃就報廢自己的職業生涯。」

Laimbeer除了喜歡伸黑腳、架枴子之外，他與其他髒招大師最明顯不同的一招就是故意找揍。每當碰到對方的超級明星時，Laimbeer總會故意用小動作激怒對方，進而讓對方情緒失控對自己飽以老拳。如此一來，對方的核心立馬就會被驅逐。事實上，就連冷靜如伯德者也曾因此失控被逐過。

那些年，Laimbeer大多數時間更多的是負責側面挑釁和煽風點火，他的最佳拍檔Rick Mahorn才是活塞衝鋒陷陣的第一打手。一個生性狡詐、頭腦縝密，最擅長隱蔽的小動作和誇張的假摔，一個則性急如火、四肢發達，招之即戰、戰之即勝，兩人合作可謂是天衣無縫。

80年代的東區一直都崇尚身體對抗，活塞和塞爾提克更是典型代表，兩隊都有一批肌肉男，每次相遇必定火花四濺。但說到打架，大家公認Rick Mahorn的戰鬥力第一。Mahorn除了一對拳頭所向無敵外，他還擅長飛腿。那些年， McHale、Danny Ainge等綠軍刺頭都沒少吃Mahorn的惡虧。

作為最佳拍檔，Laimbeer和Mahorn在籃下天衣無縫的配合讓活塞籃下變成了禁飛區。和聯盟其他骯髒球員遇到頂級巨星尚且忌憚幾分、生怕日後被報復不同的是，這對惡棍搭檔越是巨星越出手毒辣，這當然全因為Mahorn。大家一直都對Mahorn避之尚且唯恐不及，自然更無人敢找Mahorn報仇。

兩人是如此默契，以致於還一起挑中了Rodman這個衣缽弟子。而在Laimbeer退役後執教WNBA底特律震動隊時，他還專門找Mahorn這個老搭檔來擔任助教。在這對搭檔的調教下，震動隊活脫脫就是WNBA版的壞孩子軍團。憑藉著不遜於男子籃球的彪悍球風，震動隊6年內3次奪冠。

因為球風粗野，震動隊經常與他隊發生摩擦，每當此時，Laimbeer和Mahorn這對搭檔就盡顯寶刀不老的本色。某次與火花隊產生衝突，但見Laimbeer一招呼，Mahorn猶如下山猛虎般直奔火花隊當家球星Leslie而去。事後，Laimbeer一臉真誠地說Mahorn其實是在拉架……拽著火花球員的頭髮拉架……

一直以來，人們都有一個認識誤區：壞孩子軍團如此骯髒是因為Michael Jordan。但事實上，壞孩子軍團之所以成為壞孩子軍團，是因為他們的假想敵是塞爾提克。Thomas在1987年東區決賽大戰七場遺憾出局後說：「我們願意為擊敗塞爾提克付出任何代價，我們要比塞爾提克打得更塞爾提克。

一直以來，NBA東海岸的球隊都更擅長身體對抗，西海岸則更注重技戰術配合。或許80年代的那支活塞是NBA東區鐵血球風的極致，但要說到標竿，數十年如一日堅持鐵血球風的塞爾提克才是東區所有球隊的典範。從60年代連續在總冠軍賽胖揍湖人開始，綠衫軍就是鐵血球風的最佳代言人。

作為60年代最偉大的得分後衛，Jerry West由於突破太犀利，經常會遭遇惡意犯規，他的鼻樑骨曾多次被生生拍斷，先後9次入院治療。塞爾提克每次碰到West都會痛下下手，各種髒動作不斷。John Havlicek日後就曾承認他曾好幾次拍斷過West的鼻樑骨。

John Havlicek是NBA最好的外圍防守大師之一，但也是綠軍隊史上最早的骯髒大師。1970年，當他聽說NCAA有個大傢伙在打架時一口將別人的鼻子咬掉後，他當即告訴紅衣主教：「趕緊給我把這個人找來，他就是我想要的搭檔。」這個人就是 Cowens，兩人聯手實現了綠衫王朝的中興。

塞爾提克一如既往地強硬，而作為貴族球隊，湖人面對那些擅長身體對抗的球隊向來都吃不消。儘管湖人的巨星們也曾試圖讓球風更加彪悍，但效果並不明顯。1977-78賽季，Jabbar在對陣雄鹿時被小動作激怒後率先揮拳，結果拳頭砸在別人身上，自己卻掌骨開裂，就此淪為一時笑談。

為了避免Jabbar式的尷尬，同時也是為了保護巨星，其實，從60年代開始，NBA各隊就往往會招募一些拳腳敏捷的悍將出任巨星的「球員保鏢」。一旦巨星陷入混戰，這些龍套馬上就會沖上場去解圍。1977年12月9日，當湖人和火箭發生衝突後，湖人的「球員保鏢」Kermit Washington就在亂戰中襲擊了Rudy Tomjanovich。差點就要了他的命。

「球員保鏢」是NBA的潛規則之一，Jorden最喜歡的「球員保鏢」就是Charles Oakley。80年代的NBA流傳著一句話：「只要你敢暗算Jorden，下一場必定會吃到 Oakley的肘子。」 Oakley後來被交易，Jorden也因此對克勞斯耿耿於懷。而當Jorden在巫師復出時，他幹的第一件事就是招來 Oakley

在熱火時，大鯊魚的「球員保鏢」是James Posey，他曾在自傳裡這麼寫道：James Posey是我的朋友，我稱他為我的專用打手。如果小牛的Dirk Nowitzki給我們製造了麻煩，我就會對Posey說：「過去愛撫他幾下。」Posey就會對他犯幾次規，踩他的腳踝，極盡所能讓他不舒服。

在80年代塞爾提克與湖人的交鋒時，塞爾提克的一干類似「球員保鏢」的選手就讓湖人頭疼不已，其中一個最大的刺頭就是Danny Ainge。在Dennis Johnson用身體折磨魔術強森後，Ainge總會伺機上場用小動作讓魔術強森更加疲憊。某次魔術強森突破更是直接被Ainge鏟翻在地，差點引發一場混戰。

如果說Laimbeer是活塞的頭號教唆者，那麼Ainge就是塞爾提克的煽風點火大師。1984年總冠軍賽第四戰前，綠軍1-2落後。在賽前看錄像時，Ainge突然神秘兮兮地問McHale：「你上次犯規時什麼時候？我都記不起來了。」McHale明白Ainge在說他不夠凶狠，於是在第四戰就上演了「晾衣繩犯規」。

當時，Kurt Rambis正快攻上籃，McHale追了上來，直接揪著 Rambis的脖子將其從半空拉下並暴摔在地。以如今的判罰尺度來看，那肯定會被直接驅逐，但在當時只判了普通的投籃犯規。也就是在那次犯規後，湖人全隊開始變得縮手縮腳，整個系列賽走勢也就此急轉直下。因為這次犯規的動作很類似晾衣服，所以被稱為「晾衣繩犯規」，被譽為是NBA總冠軍賽史上最凶狠的犯規。

從某種意義上，在塞爾提克和湖人的交手史上，Ainge是最骯髒的球員，在這點上他師承John Havlicek甚至青出於藍。作為一個棒球、籃球和橄欖球三棲球星，Ainge經常會把NBA賽場上變成橄欖球場。為了一個了籃板球，他能直接把人直摜進觀眾席。

很多時候，單論身體碰撞，就連一些7英呎的大個子都拿Ainge無可奈何。1983年季後賽首輪，老鷹中鋒Tree Rollins被Ainge的近身逼搶騷擾得差點抓狂，萬般無奈下，這個2.16米的大個子居然俯身對著Ainge的手指咬了一口。逼得一個大個子只能通過咬人來擺脫Ainge，Ainge的功力可見一斑。

在離開塞爾提克後，Ainge最為人銘記的就是他連續兩年在總冠軍賽（1992年和1993年）中死掐Jorden。Ainge防Jorden無所不用其極，一度還上演過絆馬索。兩人多次互指、對罵，一度差點上演全武行。在連續被裁判鳴哨警告後，Ainge除了嘟囔「NBA已經變成娘們籃球了」外就只剩下了冷笑。

塞爾提克有Ainge領銜的「絞肉機」，活塞則有壞孩子軍團，而湖人則主推「表演時刻」。這也幾乎就是東西區聯盟風格的縮影：東海岸推崇對抗，西海岸迷戀技術。1984年塞爾提克第8次在總冠軍賽擊敗湖人後， Auerbach說：「這個世界有很多事都可能發生，但湖人想擊敗塞爾提克卻永遠不可能。」

正是在與塞爾提克、活塞的死磕時連連吃虧，Riley這位以發明「表演時刻」而聞名於世的進攻大師也開始近乎偏執地要求球員加練身體，這最終導致1989總冠軍賽魔術師和斯科特雙雙因為過度訓練而重傷報銷。在1991年執教尼克後，Riley搖身一變徹底變成了一位防守至上的鐵血教練。

紐約當時請Riley主要看重的是他「表演時刻」的招牌，但Riley一上任卻宣稱要量體裁衣、主推鐵血防守。經過雕琢，Riley將尼克變成了一支打法狂野的「拳擊隊」，當公牛半決賽與尼克對陣時，Jorden對尼克的打法極其不適應，鏖戰到第七戰才艱難晉級。

那輪系列賽中Riley安排Anthony Mason、Starks、Doc Rivers等多位球員車輪戰防守Jorden，Anthony Mason曾兩次肘擊Jorden、一次將Jorden絆倒。Rivers也和Jorden幾度互相互噴。再加上 Oakley和 Ewing在內線伺機出動，Jorden整個系列賽叫苦不迭。但如你所知，1992年半決賽只是Jorden受難的開始。

禪師在輸掉首戰後稱尼克應該改打橄欖球，Riley則回應說：「如果Jorden每次突破都會給罰球，那不如讓公牛直接晉級。」《紐約時報》嘲諷禪師是個「哭訴者」並為其畫了一副惟妙惟肖的哭泣漫畫，芝加哥媒體則稱Riley是惡棍、黑手黨、教唆者、瘋狗。

儘管手裡只有 Ewing這麼一個球星，但Riley卻憑藉著一套鐵血防守體系硬是將尼克帶到了頂級強隊的位置。作為一個西區出身、靠華麗進攻包打天下的教練卻在崇尚身體對抗的東區取得成功，這讓包括紅衣主教在內的很多名宿對Riley刮目相看，Riley則笑言這要多感謝綠軍和活塞。

從在湖人後期的模仿東區球風到執教尼克後結合球隊實際情況的創造性發明，Riley充分展現了自己在防守端的教練才華。他此後還創辦以自己名字命名的魔鬼訓練營，事事以防守為先。當1995年尼克高層試圖引入不愛防守的大鯊魚時，Riley更是直接與高層反目。

當Riley西學東漸並如魚得水時，東學西漸的Rodman卻陷入了困境。他初到馬刺的第一個賽季固然衛冕了籃板王，他彪悍的打法也固然讓很多西區球隊大為不爽，但在季後賽首輪，他卻碰到了一位比自己更骯髒的球員，兩人一番較量下，沉不住氣的Rodman直接被禁賽。

這個能讓Rodman吃癟的人正是John Stockton。作為一個身體素質平庸的白人控衛，Stockton卻能奉獻不可思議的助攻和抄截，他在媒體和球迷心中一直都是努力打球的NBA勞模典範、正人君子。但事實上，Stockton卻是NBA史上最骯髒的球員之一，球員們恨壞了他的那些危險動作。

肘擊咽喉、撩陰腿、單手偷桃、鐵膝頂人……作為一個身體素質平庸的白人後衛，Stockton招數全部走陰柔路線。看似動作幅度不大，但卻傷人於無影無形。往往防守球員疼得滿地翻滾，裁判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而作為西區最好的外線防守球員，Payton早期每次防Stockton都生不如死。

Stockton的另一大絕學就是假摔。他的假摔動作幅度並不誇張，但表情卻極其逼真。在某次與國王交手時，Stockton面對 Divac連續假摔，這讓 Divac惱羞成怒，下一回合直接將其絆倒。在幾次較量後， Divac對Stockton甘拜下風：「誰說我該得奧斯卡?Stockton才是真正的演技派！」

這些年，儘管零零碎碎總有人站出來訴說Stockton的卑鄙，但幾乎沒有人相信，媒體每次提到Stockton相貌慈祥的像一位牧師。事實證明，初來乍到的Rodman也被這些煙霧彈迷惑了。1994年馬刺首輪對陣爵士，Rodman一門心思都在自己的防守對象Malone身上，壓根沒把Stockton當回事。

在那個系列賽前，Rodman最忌憚的是和自己對位的Malone。早在1991年Rodman就對Malone的骯髒有了深入瞭解。因為自己落選夢一而Stockton卻入選， Thomas一怒之下在Stockton頭上狂砍44分。等到活塞做客猶他，Malone決心替Stockton出氣，他一肘便打在 Thomas眉骨上， Thomas當場昏厥。

Malone的一肘讓 Thomas足足縫了四十針， Thomas昏厥良久方才幽幽甦醒，連連嘆息「Malone越界了」。此事一出，全聯盟都怒斥Malone為惡棍，更令人氣憤的是，Malone拒絕向 Thomas道歉。敢在壞孩子軍團頭上的領軍人物動土，Malone當時的舉動也給Rodman留下了深刻影響。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Rodman一心提防Malone的大肘子，卻忽略了Stockton的撩陰腿。在第一場馬刺贏球後，第二戰爵士開始使用壓箱底的髒招。Stockton幾次在擋拆時不是用膝蓋頂Rodman的襠部，就是用手「愛撫」一下。如是幾個回合後，Rodman暴怒不已，下一回合，直接一屁股將Stockton撅飛了事。

Rodman撅飛Stockton後被禁賽，輸球又輸人，這被Rodman引為畢生的恥辱。他日後在《我行我素》裡吐槽：「如果你對NBA所有球員進行調查，問他們誰是NBA打球最髒的後衛？你猜他們會回答什麼？他們很可能都會說是Stockton，可是外界沒有人會猜到是他。因為Stockton總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如果說Rodman那個系列賽落入了Stockton的擋拆陷阱，那麼David Robinson則是落入了Malone的假摔陷阱。那個系列賽Malone一碰就倒，全無平日肘擊別人時的硬漢風骨。一向用語優雅的Robinson在系列賽結束後忍不住吐髒：「他簡直就是個婊子！」

事實上，從80年代末，很多人就說Malone喜歡欺軟怕硬。遇到小個子就肘擊，遇到大個子就假摔。1990-91賽季，Malone將暮年的 Moncrief一肘砸成了腦震盪。等到兩隊再次相遇時， Wilkins一直對Malone喊叫：「來啊，來肘擊我啊，你這個膽小鬼，你只會欺負比你弱小的人。」

在Malone鼎盛時期，他的肘擊和假摔一樣聞名。1996年西區決賽，Malone遇到了另一大猛男，肖恩-坎普。那個系列賽，兩人大多數時間都在摔跤，但純粹的摔跤PKMalone又難敵坎普，於是便開始上演假摔。他面對坎普假摔尚且有情可原，但某次擋拆和佩頓撞到一起後居然也逕自摔倒，頓時引得漫天噓聲。

另一個曾飽受Malone假摔之苦的中鋒則是Hakeem Olajuwon。大夢殺入爵士禁區後總會被Malone揪著球衣，然後兩人雙雙倒地，裁判則適時鳴哨，大夢犯規！1997年當Malone拿到MVP後，大夢仍不住吐槽：「一個靠假摔騙犯規的人也能得MVP了？聯盟這是在自己抽自己耳光！」

如果你真的以為Malone遇到大中鋒只會假摔，那就大錯特錯了。1997年西區半決賽，Malone面對大鯊魚時總是以肘子開路，鯊魚則對Malone的速度+力量優勢毫無招架之力。除了向裁判屢屢抱怨Malone肘擊自己外，「鯊魚委屈的像個無助的孩子」（《洛杉磯時報》語）

1998年Malone上演了生涯最巔峰的肘擊行動。他一肘砸中大衛-Robinson的頭部，導致這個前MVP轟然倒地，足足有2分多分鐘心跳和脈搏都若有若無。聯盟這次徹底震怒了，以前Malone肘擊只罰款沒禁賽，但這次由於Robinson傷勢嚴重，不禁賽不足以平民憤，於是禁賽一場並罰款5000美金。

Malone一肘差點出了人命，但最令人氣憤的還是Malone的態度。Robinson轟然倒地，他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就抬腿離開，沒有任何上前安慰的意思。Malone的冷血引發了公眾的憤怒，他肘子傷人的惡行全被翻了出來，他一肘子讓Donny Marshall折斷兩根肋骨、賽季報銷的舊聞也再度被熱炒……

除了肘擊傷了一票人外，Malone另一個隱蔽武器——飛腿也被熱議。如果說Malone進攻時喜歡用肘子開路的話，那麼搶籃板時，Malone就會趁人不備，突然飛起一腳。當此之時，防守球員眼前一花，一雙高檔球鞋就莫名出現面前，然後鞋底的logo越來越清晰，直到在你的某個部位印上一個印記。

由於Malone的殺傷性太大，有人認為應該將Malone驅逐出聯盟，以保證大多數球員的人身安全。面對接連而來的炮轟，Malone卻滿腹委屈：「當小汽車全速撞上停著的18輪集裝箱卡車會有什麼後果？很遺憾，我就是18輪的集裝箱卡車。」

由於連續出現惡性肘擊事件，越來越多的電視節目開始邀請Malone出席。在一檔脫口秀訪談節目中，Malone斥責那些指責自己的球員都是懦夫，因為他們見不得自己更強大。他還表示屢屢出現傷人事件不是因為自己太骯髒，而是其他球員太懶，缺乏身體鍛鍊。

面對著外界的指責，Malone一口咬定自己連續傷人是因為自己太強大的緣故。爵士方面的媒體也連續發佈了Malone如何刻苦訓練的相關報導。肘擊是因為自己比別人強大？這種邏輯徹底引爆了公眾的憤怒。在1998年4月，Malone陷入了廣泛的質疑。媒體都在問：「是誰讓Malone變成骯髒大師？」

很快，輿論的矛頭指向了爵士主帥Sloan，人們質疑是他在教唆手下的弟子們變得骯髒。Sloan總是在為弟子們的髒招辯護，某次在為Stockton的犯規辯護時還曾怒極將裁判推倒在技術席旁。在Malone肘擊Robinson的事件中，Sloan一直都在替Malone辯護，他譏諷NBA正在變成娘娘腔的籃球。

球員時代的Sloan效力於公牛，被譽為「鐵鼻子」，曾四度入選最佳防守陣容。公牛前任總裁Thorn就曾說：「當你被Sloan全場盯防後，你的後背上甚至會出現一個巴掌印。」有人覺得這是在誇Sloan防守出眾，也有人覺得Thorn暗示Sloan球員時代就很髒。

很多人詬病Sloan放縱甚至故意鼓勵球員打得更骯髒。Sloan本人覺得外界誤解了骯髒與鐵血的界限：「我們不是一支骯髒的球隊，我們只是打得更有決心罷了，以前大部分隊伍都是這個樣子的的，現在的球員應該多學學前輩。以我看，現在很多球員都像西紅柿一樣軟。」

在Sloan被質疑教唆球員打球骯髒的同時，Riley也面臨著類似的指控。1995年在加盟熱火後，Riley很快通過連番大交易將熱火打造了另一支鐵血球隊。當1997年尼克和熱火這倆在半決賽相遇時，「Riley的兩個孩子」（《紐約時報》語）徹底將比賽變成了黑幫火拚。

兩隊死磕的核心球員分別是拉裡-約翰遜和Mourning。兩人此前曾在黃蜂同隊，一個是1991年狀元，一個是1992年榜眼，因為隊內地位早就鬧得不可開交。這次季後賽相遇，自然格外眼紅。拉裡-約翰遜有「NBA拳王」之稱，曾練過專業的拳擊，Mourning則身高佔優，兩人在比賽中多次頻頻揮肘。

前四場尼克3-1領先，第五戰出現了最暴力的一幕。在熱火提前鎖定該場勝利的情況下，在一次罰球搶籃板時，熱火球員P.J.Brown突然用一個過肩摔的動作將尼克控衛扔到了攝影席。尼克其他主力一擁而上，對著Brown一通胖揍，結果五大主力統統被禁賽。

主力統統被禁賽，殘陣尼克就此在3-1領先的情況下被淘汰出局。事後，尼克認為這場鬥毆是Riley的陰謀。當時熱火已鎖定勝局，為什麼Brown突下殺手？為什麼熱火其他球員看著尼克圍毆Brown而冷眼旁觀？尼克認為，Riley故意挑起群毆，用Brown一個人換取尼克首發五人的禁賽

註：因為當時尼克五大主力全部被禁賽，球隊人手不夠，最終經過聯盟裁定，尼克5名首發分兩場禁賽：最後兩戰，一場禁2個球員，另一場則禁3個球員

通過鬥毆來讓對方球星禁賽，這是NBA早期的陰招。80年代某次76人與塞爾提克對陣，76任主帥Billy Cunningham就曾派了一個龍套頻頻挑釁大鳥。當時紅衣主教正坐在看台看球，他一輩子專靠陰招整治別人，Cunningham班門弄斧，這招自然瞞不住他的法眼，於是他拄著枴杖滿場追打Cunningham。

尼克向聯盟提供了一系列的舉證，希望能證明Riley故意策劃了這期鬥毆事件，其中就有尼克球員稱Riley在執教紐約時曾向球員發過了一些類似的暗示，試圖讓對手的大牌球星通過鬥毆被禁賽。Riley本人則統統否認了這些指責，因為欠缺證據，此事也就此不了了之。

不是冤家不聚首。1998年季後賽首輪熱火尼克再度相遇。前一年被暗算的尼克眾將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儘管熱火前三戰2-1領先，但第四場最後時刻尼克領先5分，隨後，Larry Johnson率先出拳，有「拳王」美譽的他連續擊中Mourning面門，兩人雙雙被禁賽，尼克趁亂贏了第四戰。

鑑於前一年的教訓，Jeff Van Gundy在鬥毆發生後死死抱住Mourning的大腿，試圖阻止事態蔓延。Mourning和Larry Johnson雙雙被禁賽，但由於Mourning是熱火絕對核心，約翰遜的兌子成功，最終第五戰尼克勝出，成功上演了「黑七」。事後，Larry Johnson說：「這是Riley在為一年前的陰謀還債。」

如果說1998年被黑七是在替1997年還債的話，那麼這個債顯然還遠遠沒有還夠。接下來的1999年，熱火高歌猛進，位列東區第一，尼克勉強進入第八，但卻上演了黑八奇蹟。接下來的2000年半決賽，尼克4-3再度幹掉熱火……

尼克和熱火的連續四年季後賽遭遇戰成為了NBA骯髒歷史的巔峰之作。如果說其他球員是骯髒、尚且喜歡使用一些的隱蔽小動作的話，那麼這兩支球隊就是「明」髒，他們從不忌諱當著裁判的面肘擊甚至公然出拳鬥毆。而在這場持續四年的黑幫火拚大片背後，Riley就是那個總導演。

在導演那場曠日持久的黑幫火拚大片的同時，Riley還從歐洲發掘了一個秘密武器。1997年2月，Riley的球探為他從歐洲帶回了一個1993年NBA選秀落榜、不得不在歐洲聯盟打拚的傢伙。多說一句，這個人叫Bruce Bowen……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