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反對骨灰放家 女生研製貓骨灰玻璃球 減輕人對死亡不安
陪伴自己11年貓貓離開了,火化後希望把骨灰放在家中,好讓貓貓有個安身之身,但媽媽卻被不吉利而不允許。這是Nicole的故事,也是不少寵主曾遇到的事。
Nicole對骨灰一事十分執著。
兩年前,她開始做玻璃球生意,某日忽發奇想,可否將寵物的骨灰和毛髮都燒到玻璃球內,作為紀念擺設,減少家人對離世寵物的避忌?
陪伴自己11年貓貓離開了,火化後希望把骨灰放在家中,好讓貓貓有個安身之身,但媽媽卻被不吉利而不允許。這是Nicole的故事,也是不少寵主曾遇到的事。Nicole決心要將貓貓的骨灰放在家中,花了一年時間與璃玻師傅研製將骨灰加入玻璃球中。(張浩維攝)
Nicole的11歲貓貓「FM」在1年多前離開了,媽媽卻反對將牠的骨灰放在家,Nicole深知無法逆母親意。「媽媽說不准把貓貓的骨灰放在家中,她說不准就是不准……唯有放把它在爸爸公司。有時我會到爸爸公司對著FM的骨灰龕傾偈,好掛住佢。」
Nicole為另一隻在生的愛貓設計玻璃球,內面加入了貓貓的毛髮。(張浩維攝)
日本師傅拒絕研製
2年前Nicole剛畢業,開展了她的玻璃工藝生意,她所賣的玻璃球,內藏澳洲蛋白石,就像是不同的小星球,加上玻璃球內的一些氣泡和線條,在光線照耀下,儼如一個迷你宇宙。
她始終對FM的骨灰念念不忘,某日她突然想到,不如將骨灰和毛髮都燒到玻璃球內,作為紀念擺設,或可減少媽媽的忌諱。於是,她膽粗粗要求燒玻璃師父研製。「我們跟6位日本燒玻璃師傅合作,但他們一聽我的要求就拒絕,態度是『唔好搞咁多嘢啦。』他們覺得骨灰太貴重,以及與離世動物有關,都不願嘗試。」一盆冷水照頭淋,但Nicole仍未放棄,「幸好我們還有跟一位上海師傅合作,他聽過我的提議後,願意一試!」
媽媽說不准把貓貓的骨灰放在家中,她說不准就是不准……唯有把它放在爸爸公司。有時我會到爸爸公司對著FM的骨灰龕傾偈,好掛住佢。
Nicole (Grazie Murano創辦人)
用蟹鉗縠做實驗
燒玻璃的工程十分講究,例如時間、溫度等,如要加入其他物質如骨灰,其密度跟玻璃或不同,在燒製時會增加爆裂機會。「工序困難,再加上日本師傅覺得骨灰是重此重要的東西,都不想處理。反而上海師傅就覺得,要是這件事能令人開心,他試試也無妨。」Nicole說。
研製不容閉,師傅和Nicole用差不多一年時間才研製成功。上海師傅在研發期間,更是日思夜想,任何機會都不放過。「有次我們在上海食大閘蟹,師傅竟然將蟹鉗殼擦乾淨帶回家,他說要試試把殼燒成灰,再加入玻璃球中。」
媽媽終於接受
花了一年時間,FM的紀念璃玻球終於製成了,Nicole還在玻璃球內嵌了兩顆蛋白石,「兩個星球代表我和弟弟,FM的骨灰便化作玻璃球內的星塵。這好比FM仍然在我們的世界內,我和弟弟陪伴著牠。」最值得高興的是,玻璃玻內雖然有骨灰,但卻能令人放下對死亡的顧忌,「媽媽也接受得到,最終准我把玻璃玻放在家中。」Nicole笑說。
牠就是FM貓貓了,想必牠在天之靈一定很滿意Nicole的作品。(受訪者提供)
傳統上,我們的社會不喜歡面對死亡,更遑論作深層討論。而我們對放骨灰、設靈位等事情,更會感到抗拒、不安甚至恐懼,上了年紀的人尤其忌諱。將寵物骨灰安放在家,引起了家人的焦慮,多少反映我們對死亡仍未作好充分的理解和準備。
我們不會記起自己出生的一剎,也不會看到自己離世的一刻,但寵物卻用一生帶領我們走過生與死,可說是最好的生命導師。無論是什麼形式、什麼載體,如離世寵物的骨灰或遺物,能安撫寵主對牠們的思念,從中思考死亡背後的意義,那就是一種對先寵、對生命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