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全上海名媛最愛的男人,連張曼玉、鞏俐、胡蝶都是他的粉絲!
金絲盤扣,水墨花雕,
一件旗袍鑄就的花樣年華。
合體的剪裁勾勒曼妙的身姿,
恍惚以為在夢裡。
他是褚宏生,
上海灘最後的裁縫。
電影《花樣年華》裡,張曼玉穿著各款旗袍裊裊婷婷走過去的身姿還定格在腦海中。張曼玉在影片中一共換了23件旗袍,身著旗袍的張曼玉眉眼低垂,時而雍容大度,時而悲情款款,一顰一笑,顛倒眾生。
百草君曾說:這世間,再也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張曼玉一樣將旗袍穿得如此蒼涼、嬝娜又風情。
張曼玉把東方女人的含蓄和清雅表現得淋漓盡致,但說到旗袍,不得不提“上海灘最後的裁縫”——百歲老人褚宏生。
褚宏生1918年生於蘇州,因對剪裁天賦異稟,在他16歲那年就被父母從蘇州吳江老家送到上海學裁縫。
那時候裁縫在很多人眼裡就是個“鐵飯碗”、“好去處”,但只有褚宏生自己知道,學習這門手藝有多苦。
通過熟人介紹,父母把他送到北京西路485號的“朱順興裁縫店”,裁縫店頭號大師傅朱漢章,在上海灘極負盛名,做旗袍是他的絕活。於是褚宏生拜師朱師傅,日復一日做著量體活兒,這也讓褚宏生開始了與旗袍的半世情緣。
褚宏生80餘年製作旗袍的時光裡,為胡蝶、張愛玲、王光美、宋美齡、張曼玉、鞏俐等時代佳人量體裁衣。他將一生密密麻麻縫進了旗袍裡,也縫製了百年的絕代芳華。在褚宏生的記憶裡,對兩件旗袍念念不忘,其實更讓他難以忘懷的是旗袍的主人:胡蝶和鞏俐。
上個世紀三十年代,初出茅廬的褚宏生為“電影皇後”胡蝶縫製了一件白色鏤空蕾絲材質的旗袍。他第一次將蕾絲元素和中國旗袍完美結合,紛繁交錯的針法,典雅流暢的剪裁驚艷了整個上海灘。單是看著這件旗袍,就能想像到江南煙雨裡,胡蝶穿著這款旗袍向你款款走來,眼波流轉,舉手投足間皆是擋不住的風情。這件旗袍還被請進了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褚宏生也因此聲名大噪,成為了全上海名媛最愛的男人。
另一件則是為鞏俐製作的旗袍,當時鞏俐因拍攝行程原因脫不開身,褚宏生僅僅根據鞏俐的照片和一些基本的身體尺寸,竟然縫製出了一件完美地展現鞏俐的身材與高貴氣質的旗袍。旗袍以銀灰色的面料為主調,泛著冷光,菱形盤扣較好的點綴領口,雜誌封面上鞏俐身著褚宏生為她定制的旗袍,眼神隨著煙霧繚繞變得愈加迷離,慵懶而又明艷動人。
如今的旗袍,走過了民國的黃金時代,成了櫥窗裡和照片裡的衣裳。手工縫製的旗袍,更是成為奢侈品。但無論胡蝶的旗袍,還是鞏俐的旗袍,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褚宏生都堅持手縫旗袍,一針一線保持著旗袍的溫度,他的這份執著堅持了80餘年。褚宏生不斷改進和創新,在旗袍裡加入西式服裝剪裁元素,具有良好的修身效果,被稱為“海派旗袍”。他說:“旗袍的製作工序雖然固執地採用全手工,但款式裁剪卻永遠緊跟時代。”
製作旗袍的步驟也十分講究,選料、量體、打樣、縫紉、盤扣......每一樣他都親力親為,馬虎不得。
人們經過小店門口總會看到褚宏生利索地把皮尺從自己脖子上拽下來,在顧客脖子上輕輕一攬,接口處,伸入食指留出些許空隙,又稍稍往外一滑。別小看這一攬一滑,即便略有差錯,旗袍硬硬的高領也會讓人“受罪”。一件旗袍要量取三十六個點,這量體最是考驗手藝人的眼力和判斷力。而後,褚宏生便將量好的尺寸進行製版,用粉筆在紙板上根據尺寸勾畫版型,一把剪刀在布料上游走滑行,腦袋也要跟著飛速運轉,製版這步必須要求精準無誤。
製版後的旗袍已有了大概的形狀,褚宏生便拿出針線進行縫製步驟。褚宏生從不用縫紉機進行縫製,他覺得機打的旗袍沒有靈魂,充滿工業的氣息。他更喜歡純手工一針一線縫製旗袍,靈活的雙手擺弄針線,就像是在撥動琴弦,這樣製作出來的旗袍更經得起歲月的洗禮。最後一步就是盤扣的添加,用於旗袍領口。褚宏生對盤扣的設計十分看重,纏好一枚精緻的盤扣至少耗時他3個小時。時令、年齡、款式等因素影響盤扣的搭配,春節配“如意扣”、“鳳凰扣”,老太太做生日配“壽字扣”,年輕女子喜歡簡單柔美的“蘭花扣”、“盤香扣”。
每件旗袍都為每位女人度身而作,是最適合她們的姿態和氣質的。褚宏生比女人更懂女人,如果你喜歡淡雅,他就給你一件翠綠色蝴蝶圖案的軟緞旗袍;如果你喜歡古典大方的花色,他就給你一件暗色大花旗袍。女人們最愛旗袍,而褚宏生,卻是最懂旗袍的男人。
褚宏生為旗袍而來,他與旗袍糾纏了一輩子,共做了5000多件旗袍,早已將旗袍融入生命中。他的每一針每一線都在展現東方女人的優雅與嫵媚,都是對傳統最後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