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抓住男人的胃不如抓住男人的根!
“好疼!”葉菀歌在劇烈的疼痛中著睜開眼睛,她努力仰起頭,發現自己全身赤
,呈大字型被綁了起來,仰面躺在床上。
雪白的大腿就那樣張開著,一股極度的羞恥感從心間湧起,令她全身變得通紅滾燙。
然後葉菀歌尖叫了起來,“啊——梁珂你這個變態,給我住手!!”
梁珂一身正裝但臉上卻掛著令人噁心的微笑,一雙白凈的手在葉菀歌的大腿之間遊走著,“叫什麼?你和一群臭男人瘋狂淫樂的事情,我可是知道了。還裝什麼冰清玉潔?難道說,你這人盡可夫的賤貨,還不肯讓我這正牌未婚夫玩玩?”
“你無恥!我是被人陷害的!”葉菀歌怒吼。回想起那一夜的癲狂,簡直讓她想要去死。
但是……我要復仇啊!葉菀歌在心裡咆哮著。
“不管怎樣,明天我們就要結婚了。”變態的梁珂,撫摸著她那一雙大腿的手又向上移了移,“但是你這種爛貨,怎麼能進我梁家的門?”
“你胡說!我是葉家大小姐,我是中了春藥才被迫和他們那樣的,我才不是那樣不乾不淨的人,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爸爸媽媽會殺了你的!”
葉菀歌幾乎從床上彈起來,歇斯底里地尖叫著。
“呵,我胡說?你爸爸什麼時候疼過你一點,至於你媽媽……喏,在這兒呢。”梁軻陰陽怪氣地說著,忽然站了起來。
繼母沈令竹竟然就在後面坐著,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
葉菀歌眼底立刻閃出希望的光:“媽媽!快救救我,梁軻他瘋了!”
“你別叫我媽媽,聽著噁心。”沈令竹撥弄著指甲,微微一笑起身:“你說我也忍了這麼多年了,終於可以對你說句真心話,葉菀歌啊葉菀歌,可惜了你的好出身,你可真是個傻子。”
“媽媽,你不是一直很疼我么,快救救我啊,我不要和這個人結婚!”葉菀歌難以置信地說道。
沈令竹眼底滿是鄙夷:“我可真是疼你呢,把你疼成一塊廢料,你外祖父再有本事,也沒法讓你繼承葉家了,嘖嘖,誰能想到葉家大女兒成為了聲名遠揚的交際花呢?葉菀歌,現在我終於可以告訴你了,我從來沒疼過你,也沒真心對過你,你就安心去死吧。”
她的聲音很尖利,像是一把刀,徑自捅進葉菀歌的心臟。
葉菀歌難受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面前的兩個人。她從未想過,一項視自己為幾齣的繼母,背後竟然隱藏著這樣的真面目!
“那爸爸呢,我要爸爸,爸爸不會這樣對我的……啊!”
梁軻顯然懶得聽葉菀歌繼續說下去了,將一碗水對準了葉菀歌的嘴強灌了進去,冷笑道:“嘖嘖,這一碗下去,我就能拿到五百萬?”
“當然,等見效了就去查賬吧,我說到做到。”沈令竹冷眼看著。
葉菀歌終於意識到他們在做什麼了,他們要殺了自己!
這是自己的新婚夜前一天,殺了自己他們就可以獨佔葉氏了,從此再也沒有葉家的嫡傳血脈可以和他們爭搶了!
葉菀歌痛苦地掙扎著,她的嗓音已經沙啞,滿是絕望地痛呼——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別喊了,葉菀歌,來世投個好人家,你這個智商啊,還是別去豪門了。”
葉菀歌記憶的最後,是沈令竹尖刻的冷笑,還有梁軻匆忙查賬的樣子。
沒有人在意她的生死,她只能拚命地掙扎,然而依舊無濟於事。
一切都過去了,葉菀歌感覺整個世界離自己越來越遠,身上的劇痛好像也慢慢消失了。
結束了,所有的背叛,所有的傷害,全都結束了。
同時結束的,還有葉家大小姐葉菀歌悲慘的一生,匆匆二十三年,就這樣成為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然而讓葉菀歌意外的是,她卻並沒有立刻陷入黑暗轉道地府,她的靈魂漂浮著,居然來到了自己的墓前。
就像是要將葉菀歌所有的期待都磨碎似的,她看到了一直對自己微笑的父親葉書淵,站在自己的墓前,眼底眉心沒有痛楚,只有淡漠的冷意。
沈令竹站在他身邊,象徵性地抹著淚,接受著人們的弔唁。
其實也沒什麼人,除了和葉家有關係的各大企業負責人,葉菀歌自己的朋友簡直是少得可憐。
良久,見人逐漸少了,沈令竹方才大著膽子趴在了葉書淵的肩膀輕笑道:“這下可好了,你也不用擔心了,你那夫人走後,她可算是去陪她那個蠢媽媽了。”
“是啊,”葉書淵終於帶上了些許笑意:“現在情兒也長大了,我也算是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陸菀情在旁捂著嘴笑得可歡:“還是爸爸疼我,我看姐姐討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說起來母女兩個死於一件事,也算是天道註定啊。”沈令竹笑吟吟說著,哪裡還有半點傷心的模樣。
葉菀歌一怔,忍不住靠近了一點,就聽葉書淵搖搖頭道:“這就是說葉家活該覆滅了。她那個媽媽也是個傻子,讓我受盡屈辱,哪裡有你半點招人疼,哎呦來讓我親一個……”
他們在葉菀歌的墓前擁吻,已是魂體的葉菀歌卻氣得抖如風中篩糠。
原來……自己的母親不是因為生病,而是和自己一樣被人下毒害死的?
自己溫柔善良的媽媽,就這樣被葉書淵害死了?
當年葉書淵不惜改陸姓為葉姓入贅葉家,自己的媽媽將一切盡數託付,不曾想葉書淵竟然將這一切視為恥辱?那麼自己呢?
姓葉的自己是不是也是葉書淵心底的恥辱?
難怪……難怪自己的妹妹姓陸……
難怪,葉菀歌目眥欲裂,只有這一刻她方才明白,其實她從來都沒有被愛過。
從來沒有。
葉菀歌覺得自己一秒都不想在這裡待下去,卻是無計可施。
直到一個略帶清冷的聲音響起——
“葉先生。”
現在是個人都要尊稱葉書淵一聲葉總裁,不知道是誰這麼沒眼力見,葉菀歌忍不住垂眸看了一眼,卻看見一張堪稱陌生的臉。
葉書淵咽下好事被擾的憤怒,抬頭應承道:“多謝這位先生來小女的葬禮,啊……封少!您怎麼來了?”
封慕辰神色冷峻,看了葉書淵一眼:“葉家千金的葬禮,也是有夠簡陋。”
葉書淵覺得自己冷汗都要下來了,這位封慕辰貴為天宸集團總裁,身後的背景更是不容小覷,封越景身為軍長,掌管華夏國華中區,可謂是權勢滔天。然而這尊大佛是從何而來,葉書淵竟然不得而知。
猶豫良久,葉書淵方才低聲道:“家女不識大體辱沒先祖,葉某不敢大操大辦。”
他含沙射影說的自然是葉菀歌濫交那一次。
葉菀歌卻是不聽這些,只是靜靜看著封慕辰,這個男人……
她終於想起來了,在自己被陸菀情當眾潑酒的那一次,似乎是為自己出頭幫過自己一次?
可是為什麼?
和名聲臭不可聞的自己打交道,何必呢?
或許這個人真的只是個好人吧,葉菀歌無所謂地想著,反正自己也是個死人了,是是非非分辨地再清楚也沒什麼意思。
“是么?”封慕辰的聲音冷峻得很,他沉沉說完這兩個字,便轉過頭去認認真真地給葉菀歌上了三炷香,這才看向葉書淵,冷聲道:“人在做天在看,葉先生的人品封某實在是不敢恭維……我們之前談的那筆併購的合作便到此為止罷。”
他轉身就走,身後的保鏢自然跟上。
葉菀歌猶豫了一下便想要跟上去,卻發現自己全然動彈不得。
而葉書淵卻是氣急敗壞的很:“封慕辰這人怎麼回事?你惹過他?”
“哪裡……我哪裡攀得上這麼一座大佛啊……”沈令竹也苦著臉。
“你可別讓我知道你惹過封慕辰,我告訴你這次損失的就不是個小數目,送上一百個葉家都玩不過人家!”葉書淵冷冷道。
沈令竹立刻扒上了葉書淵的手:“哎呀人家哪裡敢,你放心啦,我有多乖你還不知道么!”
“是啊哈哈哈,”聽到沈令竹的撒嬌,葉書淵的心情好了幾分:“不過啊,你在床上一點都不乖,我還是知道的……”
“討厭,你不就喜歡這樣的我么,像是葉風妍那樣假正經的女人,你喜歡么?”
“不喜歡,我還是喜歡你這種小妖精,哈哈哈這裡太礙眼,我們回家快活去!”
眼前的一切是如此不堪入目,葉菀歌氣得只好別開眼,恨不得化作厲鬼將眼前的兩人千刀萬剮!
風中卻隱約傳來封慕辰的一聲嘆息,聲音很低很低,徑自傳進了葉菀歌的耳畔——
“傻子。”
葉菀歌怔住,卻根本來不及思索和封慕辰曾經的交集,快要撕裂身體的痛楚讓葉菀歌明白,她就要消失了,徹徹底底地消失了。
如果有來世……
她忍不住想,如果能夠重來一次……
那麼——
自己一定血洗前恥,什麼白蓮花綠茶婊,裝好人的沈令竹陸菀情還是人面獸心的葉書淵,統統給我下地獄去吧!
葉菀歌是在一陣眩暈感中醒來的,醒來的第一時間,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她眨眨眼轉過頭,映入眼帘的是葉書淵擔憂的臉:“小歌,你還好吧?我知道你媽媽去世你一時之間不能接受,可是你這樣暈過去了,讓爸爸可怎麼辦啊?”
葉菀歌怔住了,徹徹底底怔住了。
自己不是死了嗎?
還在墓前漂浮了半天看盡了他們的醜惡嘴臉呢,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這樣?
夢境?還是說……自己這是在地府,看著自己的回憶錄?
葉菀歌獃獃的樣子映進葉書淵眼底,葉書淵就更著急:“你沒事吧小歌?”
“我……”葉菀歌張開嘴,這才驚恐地發現不對勁!
一切都變了!
自己的聲音這麼稚嫩,自己的手還小小的,而葉書淵還這麼年輕!
更何況……
剛剛他說什麼?媽媽剛去世?
“我有點暈。”葉菀歌低聲說著,將頭埋進被窩。
葉書淵含笑將葉菀歌拉出來:“你看看你,睡糊塗了不是?也難怪,你發燒昏迷了三天,爸爸都要被你嚇死了。”
這個時候的葉書淵,還維持著自己的慈父形象嗎?
葉菀歌急需平靜下來梳理一下思路,只好努力眨著眼睛一臉無辜地看向葉書淵:“爸爸,我想再睡一會兒。”
葉書淵一怔,還是點頭應下:“好,我讓大夫進來給你看看,沒事你再睡。”
葉菀歌卻沒讓葉書淵走,伸手一把拉住了葉書淵,小心翼翼地問道:“爸爸,媽媽是怎麼死的?”
葉書淵明顯有點意外,卻還是解釋道:“媽媽病了,去了天國,以後就沒有苦痛了。小歌,沒事的,媽媽很幸福的。”
騙人!
葉菀歌清楚地記得,他曾經在自己的墓前說過媽媽是被毒殺的,兇手簡直是不言而喻,也難為葉書淵將這個血淋淋的秘密把守了這麼多年……
母親剛剛去世,看來這個時候的自己才剛剛十歲。
呵,天可憐見讓自己回來了。
那麼這一次,葉書淵,沈令竹,陸菀情,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然而此時,葉菀歌知道自己不能過分暴露,現在的自己還太小,還沒什麼自保能力。
她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媽媽幸福就好,那小歌就放心了。”
葉文淵的表情有點複雜,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他伸手緊緊摟了摟自己的女兒,這才長嘆道:“爸爸讓醫生進來給你看看。”
葉文淵出去后,葉菀歌立刻冷下臉來。
對這個殺母仇人露出微笑,幾乎用盡了葉菀歌平生的演技,然而葉菀歌知道,這將會是自己未來多年的日常。
自己要先爭取自己這個父親的信任,才能在葉家站穩腳跟,畢竟……自己的繼母可還是要帶著那個便宜妹妹進門呢!
想到這裡,葉菀歌心底已是有了盤算。
如果能夠讓沈令竹進不來葉家門自然是最好,然而這應該很難,畢竟葉文淵已經深思熟慮這麼久,就等著自己母親辭世這一天呢,那麼自己唯一的出路……大概就是博得葉文淵的好感,再一點點讓沈令竹失去葉書淵的寵愛,繼而奪回葉家的權柄,讓他們萬劫不復!
很快,醫生進來了,隨之一起進來的,還有葉風妍派給葉菀歌的貼身保鏢寧沅,寧沅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讓葉菀歌忍不住笑了笑:“寧沅哥哥,我沒事。”
這個鐵骨錚錚的男人,居然一下子眼眶就紅了:“大小姐啊……您可嚇死我了,你要是出了點什麼事,讓我怎麼和葉女士交代啊?”
葉菀歌也是心酸,這個寧沅,前世在自己二十歲那年的一起車禍中遇難了,從此自己身邊就再也沒有一個人全心全意地護著自己,這一次……自己一定不會讓這些再次發生了!
醫生給葉菀歌看了后,揮揮手示意葉菀歌沒事了,又開了一堆藥方才作罷。
葉菀歌則是看向寧沅,讓寧沅關了門低聲問:“爸爸有說什麼嗎?”
寧沅比葉菀歌大了一輪,此時也露出些許凝重的表情:“說了。”
他看向小小姐,不知道葉菀歌能不能承受的住。
“是關於繼母的事情嗎?”葉菀歌低笑道。
她的笑容很冷峻,全然不像是十歲的孩子,倒是把寧沅嚇了一跳:“小小姐,你沒事吧?”
葉菀歌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身份,連忙搖搖頭道:“沒事沒事。”
“小姐您是怎麼知道的……關於繼母的事情?”寧沅有點狐疑地問著。
“爸爸之前多少提過一次。”葉菀歌露出害怕的表情。
寧沅忍不住嘆息:“小姐,我去調查過了,那個要進門的人叫做沈令竹,性格也是個極好的,有個女兒跟了葉先生從前的姓氏,叫做陸菀情,是……您的妹妹,日後就是葉家的二小姐了。”
“她不是葉家的人。”葉菀歌冷冷道。
開玩笑,陸菀情跟都跟的是陸姓,何必要跟來葉家呢?
葉家才沒有這樣的人!
對於葉菀歌的針鋒相對,寧沅只當是小孩子鬧脾氣,猶自道:“小姐別這樣,您這樣發起火來,葉先生倒是要生氣了。”
葉菀歌看了寧沅一眼,鼓起腮幫嘆氣:“可是我無動於衷,后媽就要進門了!”
她這樣說話,倒是童言無忌得很。
寧沅忍不住想摸葉菀歌的頭,猶豫了一下又停住了:“小姐現在再鬧脾氣,怕是也阻攔不了了,現在葉老先生又卧病在床,您這可……”
葉菀歌微微一怔。
葉老爺子?
這說的應該就是葉華庭了,葉風妍的父親自己的外祖父,同樣也是葉家商業帝國的創始人,從前也是最疼自己的人了,可惜因為自己被人下藥濫交那件事出來以後,中風一病不起,也算是被自己活生生氣死的。
想起這件事,葉菀歌心底就一陣陣作痛,咬牙輕聲道:“沒事的,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寧沅終究還是嘆了口氣。
現在大局已定,葉菀歌終究還是個孩子,能做到什麼程度呢?
“我餓了。”葉菀歌揉揉肚子,無辜地笑道。
寧沅也笑了:“我這就去給小小姐拿點吃的。”
他出門去不一會兒就回來了,葉菀歌坐起身,有點詫異:“寧沅?這麼快?”
寧沅輕聲道:“小小姐,封少來看您了。”
封少……
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葉菀歌坐直了,梳理了一下頭髮方才應道:“請進。”
然而不得不說,葉菀歌還是被驚到了——
寧沅身後跟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簇擁著中間的一個小少爺走了進來。
說是小少爺,身高打眼看過去也有個一米八了,風姿俊朗,目光卻是冰冷的。
明明只是個十五六的少年,手背在後面看向葉菀歌的時候,沒來由地添了三分威嚴,像是個小大人似的。
“葉菀歌,我是封慕辰。”那小少爺開口道。
寧沅在旁介紹道:“小小姐,這位是封軍長的少爺,封慕辰。”
封慕辰的眉頭微微一蹙,像是不滿意這樣的前綴一樣。
葉菀歌卻是記得清楚得很。
封慕辰,那不是前世最後來自己墓前看過還罵自己笨蛋的人么?
這人……明明以為和自己沒什麼交集,原來十歲那年就見過了?
以自己當年嬌蠻的個性,還不知道將這人怎麼了呢?
然而前世歸前世,此時的葉菀歌自然不會怠慢了這位貴客,微微一笑虛弱道:“謝謝封少。”
“我不喜歡別人叫我封少,你叫我名字就是。”封慕辰淡淡道。
他的目光像是巡視似的,在葉菀歌身上掠過,卻不帶有任何惡意。
“嗯,封霂凜。”葉菀歌的聲音柔柔的,很是好聽,封霂凜的眉頭卻還是蹙著,讓葉菀歌一時半會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你還好吧?”封霂凜忽然問,他伸出手,像是要碰一下葉菀歌的額頭。
葉菀歌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往後縮了縮,瞪大眼睛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看過去:“封少?”
她略帶沙啞的聲音喚醒了封慕辰的意識,將手縮回來低聲道:“抱歉。”
“那個,我已經退燒了,現在好多了。”葉菀歌怯怯地說著。
原本以為是個好心腸的大少爺,沒成想是個登徒子?
葉菀歌前世受盡了這方面的苦頭,現在簡直一點都不想沾邊,只想儘快讓封慕辰離開自己好躺下睡覺。
然而封慕辰似乎是很喜歡這裡似的,說什麼都不願意走,坐在床邊靜靜地盯著葉菀歌看,聚精會神的樣子讓葉菀歌簡直無奈。
“那個,封……慕辰,”葉菀歌只好問:“我和你很熟嗎?”
“之前見過你幾次,”封慕辰看了葉菀歌一會兒,唇角微微翹起:“獃獃的。”
……
這肯定不是誇獎對吧?
葉菀歌瞪大眼睛,有點不悅地看向眼前的大少爺。
不得不說,這位大少爺笑起來挺好看的,像是冰雪初融。
可是這不是你說我呆的理由啊?
前世說我笨蛋這一次剛見面就說我呆?
封慕辰卻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你很有趣。”
“我不是你的玩具。”葉菀歌悶悶地說著。
封慕辰還想說什麼,門外卻傳來葉書淵含笑的聲音——
“小歌,來了個小朋友,你要不要見一見?”
來了,葉菀歌一下子來了精神。
這個時候來的所謂小朋友,那肯定是陸菀情沒錯了。
見葉菀歌聽見這話眼底一下子亮起了光,封慕辰立刻就有點不樂意了,這是什麼意思?嫌棄我啊?
從未坐過冷板凳的封慕辰微微眯起了眼睛。
這是葉菀歌第一次見到陸菀情,陸菀情年紀也不大,剛好才七歲,正是小姑娘最貪玩的時候。
或許是顧忌了葉菀歌的心情,這一次葉書淵只帶了陸菀情一個來試探,沒有帶上沈令竹。
葉菀歌本來想撒潑阻攔繼母進門,現在只看到一個小女孩,倒是沒了用武之地。然而讓葉菀歌有點意外的,卻是封慕辰的態度——
“你是什麼人?”
封慕辰冷冷地看著陸菀情,眼神冰的像是刀子似的。
陸菀情哪裡見過這陣仗?往後躲了幾下直接坐到地上就開始嚎哭,封慕辰臉色更難看了:“你哭什麼?”
陸菀情抽抽噎噎地回頭:“爸爸……”
葉書淵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
他沒想到家裡來了封慕辰,匆匆忙忙地帶著陸菀情就進來了,這位封家大少爺這時候來了,剛好看到陸菀情叫了這麼一聲,這就很尷尬了!
葉書淵冷聲道:“瞎叫什麼呢!誰是你爸爸?”
陸菀情一下子怔住了,小小的孩子懂得什麼啊,葉書淵這麼一說,陸菀情只好小心翼翼地扯著葉書淵的袖子,低聲道:“可是爸爸……”
她怯怯的樣子讓葉菀歌看著就心潮澎湃,臉上卻是露出了幾分驚訝:“那是我爸爸,不是你爸爸!”
陸菀情不答應了,轉頭看向葉菀歌,憤怒地說道:“這是我爸爸,你是誰!”
“我是葉家大小姐葉菀歌,爸爸是我的,和你沒有關係!”葉菀歌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語氣,讓自己像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在爭寵似的,偏偏又是以葉家大小姐的名義發了話,葉書淵再怎麼生氣也是無濟於事。
“我也叫菀兒,爸爸說了,總會把我……”陸菀情得意洋洋地想說總會把我接進來的。
然而葉書淵的臉色卻是難看的要命:“閉嘴!”
“只是個朋友家的孩子,”他努力露出乾笑的表情,不想在封慕辰面前出醜,只能溫溫地看了葉菀歌一眼:“小歌和封少玩吧,我先帶她出去了。”
他擔心陸菀情再說出什麼話來,索性一把將陸菀情抱了起來:“走了。”
“可是爸……唔……”陸菀情還想說什麼,卻被葉書淵一把捂住了嘴。
葉菀歌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她最怕的就是沒有外人在場的,封慕辰前世就站在過自己這邊,至少也算是幫自己出了一口氣,想到這裡,葉菀歌乾脆站了起來:“你等等!”
按照葉菀歌對陸菀情的了解,陸菀情是個好勇鬥狠的孩子,這個時候被自己這樣趾高氣昂地叫住了,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果然,陸菀情立刻扒著葉書淵的領子叫出聲來:“你幹嘛!你憑什麼這樣命令我!”
“爸爸,她真的是你的女兒嗎?”葉菀歌鼓著腮幫問,眼神委委屈屈的,像極了爭寵的孩子。
旁邊的封慕辰臉色卻是微微變了,他蹙眉看向葉菀歌,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可是葉菀歌根本沒心事想封慕辰的心情,只是靜靜地注視著葉書淵,等著葉書淵給一個答案。
陸菀情也看向葉書淵,眼神滿是趾高氣昂的肯定。
“她……”葉書淵現在也是騎虎難下,現在封慕辰在這兒呢。
封慕辰是封陸源軍長的兒子,和一般的小孩子自然不能同日而語,更何況……有外人的時候,葉書淵最怕的就是丟面子。
“爸爸你說話啊!她居然質疑我!”陸菀情不高興道。
葉書淵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這是我朋友家的孩子,”他既然說過了這句話,自然只能堅持:“陸菀情,你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么?嗯,聽叔叔的話。”
陸菀情一下子驚呆了,她來的時候滿心歡喜,媽媽也說了自己這一次就可以進那深宅大院做小姐了,哪裡知道平時和藹可親的父親葉書淵,到了葉家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葉書淵自然不肯繼續讓陸菀情說話,將目光茫然的陸菀情往懷裡一抱,笑道:“小歌好好和封少玩吧,記得好好休息,別太累了。”
他儼然一副慈父的樣子,葉菀歌得到了滿意的結果,便也甜甜地笑著應下,重又坐了回去。
兩人退了出去,封慕辰便蹙蹙眉,靠近了一點,靜靜看著床上的葉菀歌。
“你和從前不太一樣了。”沉吟片刻,封慕辰道。
葉菀歌看他:“封少從前……和我很熟?”
她怎麼就一點印象都沒有呢!怪只怪小孩子記憶力不好,葉菀歌痛心疾首地想著。
“不熟,只是見過幾面。”封慕辰緩緩道。
“你覺得我怎麼樣?”葉菀歌讓心腹大患暫時消失,心情很好地調侃問道。
“以前么?”封慕辰的眼眸中掠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以前性格很跳脫,很頑皮,但是……胸無大志,也沒什麼心思。”
……
這位少爺我才十歲。
葉菀歌悻悻地往後靠了靠:“我還小呢。”
“現在不一樣了,”封慕辰靠近了一點,目光炯炯:“你利用我。”
葉菀歌一下子怔住了。
“而且……你不像是十歲的小孩。”
他的眼神那麼銳利,彷彿能夠看穿一切。
什麼?!葉菀歌心裡一驚,難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