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年薪可高達6位數的精英,耶魯大學畢業的中國高材生,如今卻淪落到了農村一無所有......
這些天,相信不少光友會趁過節
到外邊浪去了吧。
不過,司馬更喜歡窩在家,
陪家人看看電視節目,追追劇。
不久前,一個85後小伙走進《朗讀者》,
得知他的故事後,
司馬立刻被他圈粉了。
他是秦玥飛。說起小伙的學歷背景,可算厲害了。
初中畢業於重慶第二外國語學校,高中畢業於著名的重慶南開中學,在美國入學標準化考試中,得到絕對高分,托福考試中,又獲得讓人驚訝的滿分成績;2005年,獲美國耶魯大學全額獎學金,後獲得耶魯大學文科學士學位……
這樣一個妥妥的學霸,畢業後毫無意外,一定是年薪豐厚,生活優越的精英,可如今的他,卻“淪落”到只能生活在中國一個小小的農村裡。
究竟,他是如何走到這地步的呢……
司馬先讓時光回到32年前吧。
1985年,秦玥飛生於重慶,
父母是藍領工人,家境十分貧苦,
住的是地下室,吃的是過期麵包,
穿的是親戚送的舊衣服……
可他沒有讓父母失望,
學習成績優異,初中、高中,
考上的都是國內一流名校,
高中畢業後,托福考試竟然獲得滿分成績,
考入聞名世界的美國耶魯大學,
還拿到一年46892美元的全額獎學金,
當時耶魯大學僅錄取了兩名中國學生,
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他選擇的政治學跟經濟學,是耶魯最主流的兩個專業,教他的老師個個來頭不小,卸任的墨西哥總統教全球化,諾貝爾獎得主教金融市場,裡根的高級顧問教大戰略、雄辯術……
他也不負眾望,在大學裡,依然保持著學霸的作風,英語、俄語、法語都無比流利,26歲時,就以優異成績,完成專業,獲得文學學士學位。
只要進入這個世界一流名校,就已經意味著前途一片光明,這裡曾走出過5位美國總統、19位美國最高法院大法官、16位億萬富翁、更獲得過57個諾貝爾獎。
大家都說:這就是父母眼中,“別人家的孩子”,妥妥的人生贏家啊!進名企,簽offer,投行精英,矽谷人才,只要他願意,都是手到擒來的事。
可在普通人擠破頭,湧入北上廣時,在同學成為金領,年薪高達6位數時,他卻突然來了個急轉彎,成為人流中的逆行者……
2011年,他從美國回國,正好碰上湖南省招大學生村官,待遇不高,一個月一千多元,可他毫不猶豫地參加了,帶著行李,便一頭扎進偏僻的湖南賀家村。
村子貧窮落後,他的生活條件也極端艱苦。住的是只有八九平米的小房間,一張行軍床加上一張書桌,就是他的全部家當。
這間屋子連天花板都沒有,他只能用蛇皮袋子擋著,每次下雨,屋裡常能匯成涓涓細流。
可賀家村的村民對他這個,喝洋墨水的外來者並不歡迎,各種傳聞隨著他的到來聲囂塵上。
有人說,“他家境富裕,來這裡是為了體驗生活。”
有人說:“他是為了仕途,3年期滿就能當上官了。”
還有人說,“他是大領導家的孩子,改名換姓來鍍鍍金。”
他喜歡早上洗澡,
結果他早上出門打水洗澡的行為,
也引起了村民們的不滿:
“留過洋的人是嫌我們這裡臟不咯?”
“早上洗澡,好浪費水啊!”
從繁華的美國來到中國農村,這樣的選擇任誰都無法理解,可在他自己看來,一切都是那麼地順其自然。
他打小就深刻體會到貧窮的滋味,父母艱難求生的身影更是攪動他的心,他之所以努力讀書,就是為了有能力,讓千千萬萬和他父母一樣的人,過上像樣的生活。
他說:自己並不是為了仕途,自己的人生理想,就在鄉村。
面對村民們的誤解,
他知道,如果不能盡快融入進去,
自己在這裡的這幾年,將毫無意義。
於是,他脫掉了帥氣的西裝,
換上破舊、顏色單調的T卹,
或者把花哨的衣服反著穿,
天天在村裡走來走去,
只是為了村民們能記住他。
他也不再穿皮鞋和球鞋,
而是踩著一雙城裡人難以接受的解放鞋,
天天往村民家裡跑,
默默觀察他們的生活習慣,興趣愛好,
一點點聽懂方言,一點點了解習俗。
村民們有困難他都會主動幫忙,
修家電,當零工,
摘菜提水,耕地施肥,
路上遇到村民,他會主動招呼,握手,
看到老人趕集買了東西,會幫忙提回家。
收到村民遞來的煙,他就別在耳朵上,這是他對村民的尊重,看到小孩子路過,他就會把煙藏起來,這是他對孩子們的尊重。
座椅再臟他也會馬上坐下,等車的時候,他非常自然地蹲在路邊,刻意避免做讓村民們產生距離的行為,就連除夕他都堅持留在村裡。
慢慢地,村民們開始信任並接納他了,大事小事,都要找他幫忙。
他不僅僅想成為村民,他更想為村子做些什麼。
在農村,水是農業的命脈,他看到這裡的水利設施年久失修,專程跑了好幾趟北京,請留學圈裡的朋友幫忙,聯繫了幾個企業和個人讚助,重新維修水利。
2013年,湖南遭遇大旱,水源貧瘠,土壤開裂,莊稼旱死,但賀家村的稻田卻生機勃勃。他新修的水利工程,保全了全村的命脈。
村裡留守老人多,
老無所依,生活也沒有保障,
看到這種情況,
他立馬聯繫了耶魯設計專業的同學,
群策群力,設計了一座田園式敬老院,
不僅設施齊全,還有老人們最愛的菜圃魚塘,
老人們都高高興興地住了進來,
再也不用擔心要住進冷冰冰的敬老院了。
他還關注留守兒童,
免費教他們功課,
通過公益組織募集資金為學生買電腦,
讓他們接觸更廣闊的世界。
賀家村任村官的三年時間裡,
沒錢也沒背景的他,
手臂就兩根骨頭粗細的代價,
為村子引進了超過80萬的資金。
而他自己的工資,
全花在了來回奔波的路費上。
愛出者愛返,福往者福歸。
原本的誤解和冷漠,在真情的打動下徹底消散,村民們都親切地叫他“耶魯哥”,他去學校,小孩子會拉著他受傷的手看很久,問他疼不疼。
走在路上,村民看到他冬天穿得單薄,專門送來軍大衣,飯點時,有人追上他往他手裡塞兩個熟雞蛋,他出遠門時,村民們會送他一雙鞋墊,左腳寫著平安,右腳寫著幸福……
幾年深入農村的經歷,
也讓他意識到許多問題,
比如,募集慈善資金只能改善村民生活,
可這種影響是不可持續的;
比如,中國農村極其缺乏人才。
他想要為此做出一些改變。
2013年,在多方溝通和嘗試後,
他和海外同學聯合發起,
成立了名叫“黑土麥田”的公益項目。
他要用黑土麥田,
號召更多像他一樣的大學生,
帶著年輕的智慧走進鄉村創業,
把當地的生態農業做成產品,
利用互聯網思路營銷出去,
創造利潤,幫助村民們過得更好。
正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他很清醒地意識到,
建設農村,靠得不能只是輸血,
還得要讓農村有自我造血的功能。
2014年,第一個村官任期結束了,大家都以為他會藉勢高升。沒想到他又做了一個,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決定。
他拒絕組織給的提拔機會,跑到更偏僻的白雲村,續任沒編制、沒保險,月薪只有1000多的大學生村官。
做一件事並不難,難的是在於堅持,堅持一下也不難,難的是堅持到底。
許許多多清華、人大、復旦、
美國加州大學等國內外名校畢業的學生,
都受到他的影響,
毅然加入到黑土麥田的隊伍裡。
為了讓這群年輕人生活有保障,
項目有資金扶持,
他更加努力地四處找資源,
讓政府、企業、機構,
幫助這些年輕大學生,
在農村大展拳腳,發揮自己的價值。
在黑土麥田的幫助下,原本毫無生氣的村莊,一個個地開始變得生機勃勃,最終驚艷了世界。
每個村莊,都有一個古老的故事。每個村莊,都有自己古樸的魅力。如今紫蓋峰山腳下的白雲村,村民們宣傳山茶油和湘蓮,為農產品開闢出一番市場。
景色秀美的江西宜春,土壤肥沃,生態平衡,他們種植的有機水稻在這裡蓬勃生長。
淳樸浪漫的湘西花垣縣裡,
有亟需保護的古苗寨,
他們駐紮在這裡,
將手藝精湛的苗繡,
送到了文青的案頭。
苗繡、水稻、苞谷燒、山茶油,
黑土麥田傾力打造,
不僅為它們設計了精美的包裝,
還通過北京的實體店和網絡渠道銷售,
將古樸的村莊,裝點得洋氣起來。
2016年,他當選為感動中國人物,
評委寫下的評語是:
在殿堂和田壟之間,你選擇後者,
腳踏泥濘俯首躬行,在荊棘和貧窮中拓荒,
灑下的汗水是青春,埋下的種子叫理想,
守在悉心耕耘的大地,靜待收穫的時節。
可在這個理想稀缺的時代,他的做法仍然飽受爭議,尤其在他當選感動中國人物後。
曾經的大學同學都有車有房,走上人生巔峰,他仍是一窮二白,甚至連女朋友都沒有,有的只是夢想和熱情。
一個政客曾嘲諷他:“你在美國,是不是被什麼教會洗腦了?”多麼諷刺啊!一個每天喊著“為人民服務”的政客,卻不相信有人真的把它作為終身理想。
到《朗讀者》現場,秦玥飛還帶了一件特殊的禮物,湘西族村民用古法釀製的原漿烈酒:苞谷燒。
主持人董卿湊上去聞了聞,稱讚道:“味道很醇香”,還幽默地來了句:“來自湘西的苞谷燒,喝一口精神百倍,永葆青春”,始終不忘村民的他借助這個舞台,巧妙地為湘西貧困村做了個免費廣告。
這個80後小伙拋卻功名利祿,洗卻繁華浮躁,溫柔堅定,簡單純粹,目之所及處,是孩童歡快的身影和村民幸福的笑容。他投身一份偉大的理想,無愧一段美好的青春。
馬上,他的第二個村官任期也要滿了,整個湖南省已經不再招募新村官,也不再續聘老村官了,許多大公司都想高薪聘請他。董卿問他是否有人生計劃或者時間表時,他回答:自己的未來,都是要和農村發生巨大關聯的。
熱播劇《人民的名義》中,祁同偉為擺脫出身農村的泥濘,不惜犧牲尊嚴和底線。而他卻熱愛渾然天成的泥濘,不惜付出青春和前程,成為了泥濘中勇敢的跋涉者。
秦玥飛和夥伴一起朗讀《泥濘》
他不在體制內,卻比體制內的人,
更懂得信仰的力量,
更懂得為人民服務的意義所在,
這樣的好青年才是真正的所謂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