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信哲:從奇葩孩子到情歌王子,我們的愛情裡都有他

一個用歌聲療傷的情歌王子,歌迷心中的“阿哲”。他在每一次面對舞台,面對聚光燈,面對聽眾,內心是坦誠和豁然的。出道二十幾年,他始終推出自己的新作,不斷創新,他的聲線不變,但聽得出來,每一時期他歌裡的情感、經歷都在不斷變化,而他都用真誠的聲音在走進新的、老的歌迷的心。

張信哲,這個名字已經成為了時代的標籤之一,伴隨著一代人的青春時光。如果你有幸經歷過那個聽卡帶、CD的年代,張信哲的名字必然會在你的記憶中停留,因為不管是熱戀、失戀、單戀,你總能在他的歌曲中找到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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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為止唯一一位被整個華語樂壇公認的“情歌王子”

樂評人耳帝在微博裡寫道,張信哲代表著“'周傑倫式青春'的上一個青春,音色與情感依舊,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時過境遷卻強撐著不頹敗,把情愛當信仰,這種虔誠的情歌如今再難聽到了。 ”

確實如此。事到如今,要向20歲上下的年輕人普及張信哲是誰,已經頗為困難。搖滾和朋克齊飛,民謠共電音一色,每位聽者窮盡心力,只為尋求那份與眾不同的品位。作為大眾情歌的符號,過氣的張信哲非但不夠酷炫,甚至還顯得老土。

但對於80年代生人,張信哲是永遠的“情歌王子”,是情竇初開時最清亮的撫慰,燈火闌珊處最溫暖的陪伴。哪怕平凡的相貌寡淡到沒有話題可炒,現場的舞蹈笨拙得堪比廣播體操,仍然有無數人擁護在他的歌聲裡唏噓感喟、無語垂淚。

在揣著walkman、聽著磁帶的時光裡,張信哲是難以磨滅的記憶。可以說,一部張信哲的編年史,構成了華語情歌20多年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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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被一腳踢進歌壇的奇葩孩子,然而卻是當助理

1967年,張信哲出生在一個宗教家庭,父親是台灣嘉義的一位牧師,對音樂又很有研究,所以從小他就被父親要求參加唱詩班,並學習小提琴。

大二時因為參加校園歌唱比賽脫穎而出,奪得第一,他清透的歌聲震驚了當時擔任評審的著名詞曲創作人,他們當場決定把張信哲推薦給唱片公司,而這家公司就是大名鼎鼎的滾石唱片。

剛剛進入唱片公司,張信哲並沒有馬上被滾石公司包裝,發片。要知道當時滾石唱片主推的歌手羅大佑、趙傳、周華健,個個都是以聲線粗獷著稱,張信哲的聲音的確是很空靈、很乾淨,但陰柔之氣太重,簽這孩子有點兒違背潮流的意思。

李宗盛面試完了之後實在不知道怎麼打造這款歌手。但又覺得張信哲的聲音很有特色,於是在公司丟了一圈,沒人接,就把他丟給子公司巨石。巨石的老闆是一個跨界的音樂人,原來是學古典音樂的,很欣賞張信哲的聲音,就先簽下了,但也不知道要怎麼做。

“反正我也不可能發片,你們既然簽了我,我就找到一個打工的機會,也許真的如果我努力的話,我可以有一天升格變成一個製作人。”張信哲這樣跟老闆談,拿到了製片助理的工作,於是他每天騎著小摩托去光復南路的唱片公司做起了唱片製作助理。

後來他回憶,那段做製片助理的日子雖然累卻非常的開心,因為做的全是跟音樂有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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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潘越雲的男人,也成就了一個叫張信哲的歌手

1988年,公司要做潘越雲與9個男人對話的專輯《男歡女愛》,公司把可以用上的男歌手都用上了,還請了當紅演員來幫忙,人數還是不夠,於是讓張信哲替補上陣。

與潘越雲合唱的《你是唯一》,也是第一次讓張信哲的聲音有機會被大眾聽到。

之後公司開始重視張信哲,但還是不知道怎麼打造他,出了不少單曲,一直到1989年《說謊》面世,他才有了自己的第一張專輯。

但是那個時候的張信哲是別人說十句,他回一句的狀態,這讓公司的企劃人員抱怨連連。拍攝專輯封面的時候,張信哲甚至成為了唯一一個被攝影師罵的藝人,連身上那件黃襯衫都是隨便在公司樓下的成衣店買的。

攝影師直接摔東西,說不拍了。後來他們又決定:算了,不要拍臉了,所以這張專輯的背面就是張信哲趴在桌子上,什麼都看不到的一張專輯。

張信哲略帶自嘲回憶說:“發第一張唱片時,我幾乎每天都被人'毒',公司的企劃人員指著我的臉說,'長成這樣還怎麼做啊?'拍宣傳照時,攝影師也很不客氣地訓我,'你怎麼連Pose也不會擺?'公司的老闆甚至都會對我爸說,'他也就這樣了,想成名希望不大。'”

專輯做好了,宣傳又出了問題,因為張信哲本身是個內向的人,面對生人就害羞,更別提見媒體、上節目了。面對這樣的藝人,公司只有使出下下策,買電台的廣告和播歌來推廣這張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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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輯《說謊》獲得成功,他和他的音樂也順利推向了市場

剛開始公司還不是很有信心,因為張信哲對於當時的音樂屆來說算是“奇葩”的存在,沒有這種類型的歌手。然而這張專輯卻是大家都意料之外地紅了,張信哲還上了當時小燕姐的王牌節目《歡樂一百》。

紅了之後的張信哲,半年內又出了2張專輯,拍了2部電影,2部電視劇。

因為張信哲讀的基督學校很保守,不允許有娛樂圈的學生在讀,於是學校要求他休學,然而一休學之後就需要去服兵役。《說謊》是3月發的,11月張信哲就要去當兵,於是公司抓緊在7月推出《憂鬱》,12月推出了《忘記》。

累得不行的他,一次私下跟老闆說“我真的沒有辦法啦,你可不可以讓我休息一天?”老闆就把他偷偷地帶到一個小酒店,讓他在酒店裡睡一覺,睡了一整天24小時,醒來之後繼續投入工作當中。

這段時間的忙碌讓張信哲開始質疑“你到底要做什麼?你到底是在幹嗎?” 當兵之後的一件事情讓他更是想要直接退出演藝圈。

他去當兵的時候,是軍銜最低的一個兵。但是從他一報到開始就有一部長官的車子來接他了,說有某某長官要找他。當他忐忑地過去之後,結果長官只是想要當面看一下張信哲長什麼樣子。

他質疑,憤怒,自己花了這麼多的時間錄製唱片,結果大家只是抱著一種看熱鬧的心態。這讓張信哲覺得,這些好像不是他當初進到這個圈子想要做的事情,所以那個時候他一直在想,等退伍以後,把合約履行完就不要唱了。直到碰到《愛如潮水》這張專輯才使得張信哲改變了這種想法。

張信哲退伍之後,公司壓力很大,如何重新殺出血路,在當時四大天王雄踞的歌壇之中佔有一席之地。接下來就是《難以抗拒你容顏》這張專輯,這是他第一次到內地做宣傳,內地對於張信哲最初的印像也來源於這張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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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如潮水》是他最經典的代表作之一,在當時卻是一次大冒險

1993年,李宗盛創作完了《愛如潮水》以後一直找不到心儀的歌手來演唱,一開始他預設是一個歷盡滄桑、很男人的聲音去演繹這首歌曲。而張信哲在當時剛當完兵退伍,還帶著校園學生的青澀。

最後李宗盛還是決定一搏,試試看,由一個涉世未深、聲音乾淨的男生來唱這樣子的歌會不會有另外一種反差跟效果。

這首歌發行後兩個月一直沒什麼反應,唱片公司也很灰心,然而就在幾個月後,應該是累積到了一定的能量之後,這首歌就突然地爆發了,紅到就好像全世界都認識了張信哲,大街小巷都在聽《愛如潮水》。

劉嘉玲聽過《愛如潮水》之後,太喜歡這首歌,於是滾石老闆就跟劉嘉玲說,如果她來簽約就讓她跟張信哲合作。

接下來的《等待》專輯讓張信哲的歌唱事業繼續走高,裡麵包括了李宗盛為張信哲創造的另一代表作《別怕我傷心》,與劉嘉玲合唱的《有一點動心》也成為了K歌金曲。

憑藉這些歌曲,張信哲奠定了他情歌王子的地位。也有不少人把張信哲當作男人脆弱一面的代言人,各種年齡背景的男人都來跟他分享他們的內心脆弱以及感情觀。

隨後的歲月裡,張信哲的好作品一張接著一張。“大海的寬廣,在於匯集大大小小的川流。生命的海洋,在於包容深深淺淺的緣分。心,因為寬容顯得真實。愛,因為寬容才被看見。”這是1996年專輯《寬容》封面的文案,憑藉誠摯動人的嗓音和百轉千迴的演繹,專輯熱銷400萬張。

其中專輯《寬容》中收錄了《過火》、《寬容》、《不要對他說》三首代表作,讓張信哲拿到了港台新地區諸多最重要的音樂獎項,包括台灣金曲獎最佳國語男歌手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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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語音樂的流行愈益多元,傳統情歌的市場漸趨模糊

1998年,張信哲現身春晚。

翌年,頭髮剪短的他帶來專輯《回來》。

在這一年還有一首單曲用大紅大紫形容也不為過,那就是張信哲為動畫片配唱的主題曲《愛就一個字》 。

“愛就一個字,我只說一次,恐怕聽見的人勾起了相思”,成為了當年大街小巷都在傳唱的最佳流行金曲。

2000 年,張信哲繼續發片,《信仰》和《愛不留》標記了各自在流行音樂史上的地位。

然而,一直以“情歌王子”示人的張信哲也遇到了事業上的瓶頸,2000年以後華語音樂的流行愈益多元。R&B、RAP開始躋身主流,周傑倫橫空出世,儼然全新標桿,傳統情歌的市場漸趨模糊。

也因為聽者口味駁雜、唱者難以出新,張信哲不再是毋庸置疑的銷量保證。2002年演唱《冬季戀歌》的主題曲《從開始到現在》,2004年的作品《白月光》,多少有些迴光返照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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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想像,缺少張信哲和他的33張專輯,華語情歌會是什麼樣子

2006年轉向獨立製作之後,下坡路已是不可避免。為求變化,張信哲嘗試了中國風、嘻哈甚至搖滾,但刻意出新的結果,可想而知。堅持不懈的張信哲直到2015年還在發片,但了解新專輯《還愛》的粉絲,不過是鼎盛期的冰山一角。

這些年來他的演唱會,我們也可以看到張信哲在一點一點地嘗試改變,努力地加入跳舞,音樂劇等許多元素。當我們看到他在舞台上為了製造更好的舞台表演效果而一邊演唱一邊試著熱舞,但有時效果並不是太好的時候,我們欣賞他的嘗試,但更多的是心疼。

電臺情歌的時代在漸漸淡去,選秀節目的流行,舞台表現力也成為衡量藝人水平的標尺之一。一個靜靜唱情歌的歌手很難再找到這麼一個舞台,這麼一群觀眾,安靜地,但又不是冷漠地,從頭聽到尾。

所幸雁過留聲。不然真的很難想像,缺少張信哲和他的33張專輯,華語情歌會是什麼樣子。

而對每一位張信哲的歌迷來說,寂寞孤獨的良夜,惆悵辛酸的時分,即便全世界都陷入沉默,至少有他的音樂。

在渴望愛又不懂愛的分分秒秒,張信哲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但他的歌釋放了一種信號:再多的痛苦和徬徨,也不必害怕。無論情路有多艱險,你永遠不會獨行。

參考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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