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漫:為何京都動畫中女性都有小粗腿?
我們知道“人間真實京都腿”的調侃肯定不是今年一月才出現的。也就是說之前京阿尼的作品裡肯定存在不少小粗腿萌妹子的。
首先,冰菓第一集,先來看一個全景鏡頭:
嗯,看上去千反田的腿挺正常的不是嗎。
接下來我們對比一下幾秒後的一個特寫鏡頭:
哎喲,人間真實腿出現了!當然這不能嚴格的說是小粗腿,但顯然和我們在大多數動漫中看過的美少女腿是有區別的,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線索?
下面是《悠風號》第一集的截圖
這是開場第一卡,一個大遠景。這一卡裡有很多走動的路人男女,顯然沒有任何人的腿顯得特別粗。
嘿,接下來是音樂會的劇情上,給到初中時的久美子和麗奈的近景畫面,小粗腿立馬就出現了,注意看圖二,不僅是前景兩人,背景的路人妹子腿也很粗。
接下來,遠景,上學路上的久美子,很正常。
接下來,久美子和葉月,小綠兩人相識之後,放學走廊上的一卡,腿部特寫,沃金人間真實小粗腿又出現了,話說我還記得這一卡被截在s1還是NGA上被吐槽來著。
好了,到這裡我估計你要得出結論了:原來比較遠的鏡頭(全景、大遠景)就正常,比較近的鏡頭(近景、特寫)就是小粗腿啊~~
錯!因為馬上我們就有了一個反例——來看《聲之形》中的兩卡對比:
一個全景中的二人,正常。
爬架子的硝子腿部特寫。這腿是不是看上去一點也不粗?
然而在硝子跳河這一卡,粗腿又出現了,視覺上顯然和後邊多次出現在鏡頭中心的植野的長腿有區別。好了,那麼京都的小粗腿到底是怎麼回事?接下來我們分為兩個問題討論:一,小粗腿為什麼粗;二,小粗腿會在什麼情況下出現。
第一個問題,有過繪畫經驗,或者觀察力細緻的諸位應該已經察覺到了。近景粗、遠景細只是表面現象,其中關鍵的決定性因素是:曲線。動畫都是動畫都是手繪出來的,對於遠景鏡頭,人物所佔空間小,肢體框架線條的發揮空間也就小,因此我們會看到身體各處的曲線——包括並不限於腿部,手臂,衣飾,頭髮等等——都被不同程度的簡化。對於腿來說,就是線條只能有些許蠕動表達出小腿膝蓋大腿的分界,而無法做到更細緻真實的刻畫。在這種情況下,曲線曲率小,刻畫空間少,腿就會顯得直、細。
而在近景、特寫中變粗,就有多方面原因。首先,由於近大遠小的透視原理,近景腿部必然被放大,如上例中久美子和麗奈抱膝而坐的鏡頭。其次,作為人盡皆知的業界寫實係演出標桿,京阿尼在多數時候都會刻畫到人物形體動作變化對肌肉視覺表現產生的影響,因此在人物有抬腿、下蹲、跪坐、抱膝等動作時,腿會畫得比平時格外粗——因為在腿部關節(尤其是膝蓋)折疊的情況下,肌肉和脂肪互相積壓,視覺上會扁平化、顯粗,現實中的人正是這樣的。上例中硝子爬欄桿跳河、久美子抱腿而坐兩卡最為明顯。何況日本女性由於文化原因,身體成長過程中有大量跪坐的經歷,小蘿蔔腿比較普遍,京阿尼也是忠實於寫實係的刻畫而已。第三,其實也是最主要原因,就是在有充足空間表達細節的情況下,京阿尼非常喜歡把少女小腿的曲線刻畫得圓潤飽滿,曲線曲率大。據我模糊印像中過往的採訪裡,一位京阿尼動畫人說過因為這樣更凸顯少女的健康和活力。上面一段,同時也就是第二個問題的回答,基本概括到了我印像中幾種經常出現小粗腿的情況。
但是,這些道理其實也不絕對。畢竟一切動畫演出和刻畫手法都要服務於內容和敘事。我們看到《聲之形》裡各種角色的腿部特寫其實都沒怎麼刻畫過圓潤飽滿的曲線(除了上述原因二所說的,少數動作產生的肌肉結構變化),反而都是一般日系動畫美少女的細長模樣。還有像《妹抖龍》中的康娜,全程小粗腿特別顯眼。我認為這兩部作品都是因為作品性質和敘事風格在人設上就定了調的。康娜就是小肥龍,著重表現嬰兒肥的幼態可愛,沒什麼好說的。《聲之形》則有可能是作品基調偏壓抑,且主要角色相對都是受傷害的一方,也都可能是加害者,因此沒有著重再凸顯“少女的健康和活力”,而是選擇了視覺上比較貧弱的刻畫方式。不過這都是猜測,畢竟沒有官方說法,我的猜測也很有可能是錯的。
另外最後,我還想提一點。上面說了三個理由,看上去其實應該是普遍成立的,也就是說其中並沒有什麼應該是專屬
屬於京阿尼的特質。那為什麼我們都會覺得京都小粗腿,而對其他公司沒有這樣的印象呢?
其一,因為其他(首都圈)公司人員不固定,動畫作品風格差異大,在人設特性上沒有統一標籤;
其二,因為京阿尼特別專情於寫實係演出,尤為重視真實的透視、比例和形變;
至於其三麼……因為京阿尼特別特別喜歡用腿部動作特寫來刻畫人物情緒的演出方式!只有在京都動畫裡你會看到大量這樣的鏡頭。
嚴格來說,第三點其實還不能嚴格說是“京阿尼”的風格。我們來看看《悠風號》第一集和《冰菓》第一集的staff表對比:
有點經驗的粳米估計已經知道我要說什麼了(滑稽.jpg)。沒錯,差別就在於她!——
這就是京阿尼尤其鍾愛“腿部演出”的源頭。這種技法其他幾位男性監督甚至都會學著用一用了,只要有山田大魔王在,就一定是小粗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