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伯斯的逝去,道盡了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本文節錄:【語文力向上:國文課沒教的事3】一書

美國蘋果電腦公司創辦人,被譽為數位生活革命的先鋒—史蒂芬.賈伯斯於二○一一年去世,他的親妹妹莫娜.辛普森(Mona Simpson) 在他的追思禮拜上,發表了一篇感人肺腑的悼辭。

賈伯斯的個性、事業和家庭

他做他喜愛的事,他非常努力,每天如此,他非常專注,從不分心。即使努力的結果是失敗,他從來不以為意,假如像他那麼聰明的人也不會羞於承認失敗,那麼我們更不必如此。被趕離蘋果電腦公司,對他是一個非常痛苦的經驗。他告訴我有一次總統宴請矽谷五百位科技大老,而他竟然沒有被邀請,他很難過。


但是他還是每天到NeXT公司工作,在那裡,他和他的夥伴默默地發展、建立一個軟體和硬體的平臺,很巧的,也就是後來提姆.柏納李(Tim Berners-Lee)發展全球資訊網(World Wide Web)時使用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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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來說,新奇並不是最高的價值,美麗才是

作為一個創新者,他有異常堅持的一面,假如他喜歡一件T恤,會一口氣買十件,甚至一百件。在他Palo Alto的家,大概有足夠的黑色棉織高領衫,分贈給在座的每個人。


我記得他第一次遇見Laurene(賈伯斯的妻子)那一天,他打電話同我說:「她是個美麗、絕頂聰明的女孩子,她還養了一隻狗,我決定要娶她。」他對Laurene堅定的愛,一直支持著他,他相信愛的火花隨時隨地都會迸發,他從不懷疑,從不冷嘲熱諷,從不悲觀,到現在我依然要向他學習這一切。


他很年輕時,就名成利就。但他覺得也正因此被孤立隔離,自從我認識他之後,我認為他所做的種種選擇,都是為了移除這些包圍著他、封鎖住他的高牆。


他是一個來自洛思阿圖斯(Los Altos) 中產家庭的男孩,愛上了一個來自紐澤西(New Jersey) 中產家庭的女孩,對他們來說,讓四個小孩平凡地、平穩地成長是非常重要的。他們的家裡,沒有珍藏的藝術品或者富麗堂皇裝飾的壓迫感。事實上,在我剛認識他們前幾年,晚餐往往就在草坪上吃,有時候就只是一盤蔬菜、一大盤綠花椰菜,當季、簡單地烹調,加上一點剛摘下來的香草。


雖然他是一個年輕的百萬富翁,每次我去看他時,他總會親自到機場接我,穿著牛仔褲站在那裡。有一回,他們要裝修廚房,拖拖拉拉了好幾年,他們就在車庫用電爐做飯吃。家裡的浴室依然老舊如昔,不過,自始至終都是一個溫暖可愛的家。史蒂芬要確保如此。


不是說他不懂得享受他的財富,他很懂,不過他的享受少了幾個零而已。他告訴我他很喜歡跑到Palo Alto 的腳踏車店,心花怒放地盤算:我買得起店裡最好的腳踏車,然後,他就把它買回家了。


史蒂芬是一個虛懷若谷的人,他喜歡不斷地學習,他會出一個怪招,耍一記神來之筆。請問哪位CEO 會知道遠在公元前五百年玫瑰已經在中國和希臘栽種?誰知道茶香玫瑰是歐洲薔薇和中國月季的交配種?誰知道月季是十九世紀初期從廣州經由印度,引進到英國? 又有哪個CEO在院子裡栽種英國玫瑰育種專家奧斯丁(David C.H. Austin) 培育的品種?他和他的四個小孩、他的夫人,和我們大家在一起,史蒂芬過得很快樂,他很珍惜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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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伯斯的病痛和死亡

但是史蒂芬生病了,我們看著他的生命被壓縮成一個小小的空間。他喜歡在巴黎的街上漫步,他在京都發現一家小小的手工拉麵店,他滑雪下坡時的優雅,正和他越野滑雪時的笨手笨腳相對照。可是,這一切都已不再。


到後來,即使最簡單的歡欣愉悅,例如一顆甜熟的桃子,對他已經失去吸引力,但是,我從他的病中發現的事遠遠出乎我意料之外,在已經被奪走那麼多之後,他依然還有那麼多存留下來。


我記得他在肝臟移植手術之後,抓住一把椅子重新學走路的樣子,每一天,他用那消瘦得似乎已經支撐不住的雙腿站起來,雙手扶住椅背往前推,走到走廊的盡頭,他會坐下來休息,然後轉頭走回去,每一天,他數他走的步數,每一天,他多走幾步。


誰也不知道他能夠撐多久?可是即使到了生命最後一年,在他身體狀況比較好的時候,他會策劃一些項目,並且要蘋果電腦公司的朋友完成這些項目。


他會想到他在荷蘭訂造、將來準備載著全家環遊世界的一艘船,不鏽鋼船身已經建造好了,只等著木作完成。他的三個女兒還沒有結婚,兩個還是小女孩,他要牽著她們,也牽著我,在我們的婚禮中走進教堂。


也許,對我們每一個人,死亡是生命故事的開頭,其他的一切只不過是那時候的倒敘而已,雖然一個被癌症病痛纏繞多年的人逝去,很難說是意料之外,但是對我們來說,史蒂芬的逝去是遠在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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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哥哥的去世,我學到的是:性格就是一切,他怎樣去世,道盡了他是怎樣的一個人。禮拜二早上他打電話給我,要我盡快趕到Palo Alto,聲音裡充滿了深情、親密和關愛,就像一個已經準備要遠行的遊子,行李已經安放在車上,雖然他很難過,深深地難過,他就要離開我們了。


他要在電話裡和我道別,我阻止他,我告訴他我會趕過來,他說:「我想要告訴妳,就是怕妳趕不上,親愛的。」


我趕到時,他和Laurene 正在相互逗笑,就像兩個一輩子每天生活在一起、工作在一起的夥伴一樣,他凝視著他的孩子們,無法轉移目光。


到了下午二點,Laurene 還能把他叫醒,讓他和蘋果公司的朋友交談,過了一陣子,我們知道他不會醒過來了。


他的呼吸在改變,變得急促、深沉、堅決,我可以感覺到他又在數他走的步數,他要往前推得更遠。當下我明白了,他還在盡力,死亡沒有來到他身上,他抵擋了死亡。醫生說一半的機會可以撐過這一夜,當他的呼吸又緩慢下來的時候,在病榻旁邊,Laurene 和我驚怕地相視,可是,他又重新繼續沉重的吸呼,他撐過了這一夜。


即使這一刻,他還是有一份嚴肅卻俊美的風采、專制卻又浪漫的氣質,他的呼吸告訴我們,他的旅程是艱難辛苦的,彎窄的小徑、陡峭的山路,他似乎還在繼續往上爬,帶著堅強的意志、敬業的精神和永不退縮的毅力,加上無盡的好奇心、藝術家的理想和未來會更美好的信念繼續往上爬。


他臨終的話是幾個單音節的字,他重複了三遍,在離去之前,他看著另一個妹妹Patty、他的孩子們、他的終生伴侶Laurene,然後他的目光移到他們的背後。他臨終時,重複說了三遍的是:「噢哦,噢哦,噢哦。」(Oh wow, oh wow, oh w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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