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多歲老人完美外遇,知性小三不求千萬資產,只因為~~

舅舅年近六十歲的時候,有了場遲來的外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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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屬狗,年近花甲,在本應享受天倫之樂的年紀,卻出軌了。說出軌其實並不嚴謹。早些年,為處理公司裡一些經濟債務糾紛,舅舅和舅媽辦了假離婚。從法律上來說,他們二人已不存在婚姻關系,然而從事實上來說,他們仍保持著離婚前的夫妻關系,每天同吃同住,外人甚至不知道他們已經離婚。

去年情人節前夕,舅媽和小姨一起逛街的時候,無意中瞅到舅舅在百貨公司的一樓櫃台邊買首飾。等舅舅前腳買完一走,小姨後腳就拉著舅媽到櫃台去問售貨員,剛才舅舅買走的是什麼。售貨員說,舅舅剛買了個鑽戒,1克拉的,4萬多塊錢。

小姨掩飾不住對舅媽的羨慕,一個勁地誇自己哥知道疼人。舅媽雖然嘴上抱怨老夫老妻了花這麼多錢沒必要,但克制不住的狂喜還是流露了出來。兩個女人就這樣站在櫃台前興高采烈地談論著,末了,小姨勸舅媽回去一定要假裝不知道這事,別辜負了舅舅要營造浪漫的一番心意。

舅媽點頭稱是。舅媽回去後左等右等,一直等情人節都過去半個月了,意料中的驚喜還沒有到來。她沉不住氣,主動找舅舅攤牌:“給我的鑽戒呢?”舅舅當時正坐在電腦前工作,壓根沒料到這事會走漏風聲。在那一瞬間,或許覺得無論什麼借口都顯得牽強,干脆攤了牌:“不是買給你的。”

這不溫不火的一句解釋立馬讓舅媽炸了。她從床上跳起來,跟金剛狼似的向舅舅臉上揮爪,舅舅左右躲閃一直躲到了門外,最後干脆甩門而去,通宵未歸。

那個收到鑽戒的女人是誰,長什麼樣,舅舅什麼時候和她勾搭到一起的,舅媽帶著這些疑問,在深夜裡嚎啕大哭,並給我們這些舅舅的親戚挨家挨戶打電話。

我外婆年輕的時候一共生了五個孩子,一個男孩,四個女孩。

舅舅排行老大,我媽排行老四。

那時家裡窮,外公早病去世,舅舅很小就沒上學了,跟村裡的泥水匠學了手藝,走村串鄉地去給雇主們修補房屋。舅舅人機靈,又肯吃苦,很得師傅的喜歡,師傅一旦有活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帶我舅舅去。

舅舅一直很顧家,辛苦得來的工錢,從不亂用,一分一釐都拿回來交給外婆。雇主家喜歡他的勤快,額外送他兩個花卷或一根煮玉米是常事,他也拿布包好了帶回來給妹妹們吃。

為了供一家人生活,舅舅起早貪黑出去做工,從來沒休息過。一直到把小姨上衛校的學費湊齊了,舅舅還沒顧上給自己存錢討媳婦。

那時的舅舅已經29歲了,頂著 “老光棍” 的帽子多年,村裡村外的閒言碎語壓得她頭都抬不起來了。

她一咬牙就要去找高利貸借錢幫舅舅把媳婦給討了的時候,舅舅領著舅媽回了家。舅媽是外鄉人,舅舅給她弟弟蓋娶媳婦的新房時,兩人認識的。

舅媽家裡也窮,但她不要彩禮錢也不要新房住,說看中了我舅舅人能干,今生非舅舅不嫁。“那要是你爸爸和你兄弟不同意咋辦?”外婆問她。舅媽毫不在意地一笑:“那我就先在你家懷上小子再回去,我不信我家裡人還敢說啥。”在那個傳統保守的年代,舅媽的直白與潑辣讓外婆和一眾小姑子瞠目結舌。

她們當時也談不上喜歡舅媽,可好像哥哥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於是一致主張舅舅把舅媽娶回來,深怕動作慢了哥哥又變成光棍。

婚後的舅媽,無論下地干活,還是操持家務,都是一把好手。舅舅安了心,索性離鄉去外地打拼,過程的艱辛那是另一個故事,總之,如今兩鬢斑白的舅舅,已經是我們當地一個重要化工企業的董事長了。

自打知道舅舅在外面有了小三,舅媽在家裡就一刻也不得消停。

在她主持的家庭會議上,她聲淚俱下地訴說了自己多年來為家庭的付出,現場還作勢要跪下來求外婆給她做主。

外婆一把高齡,身體還算硬朗。看舅媽在那裡涕淚交加,心裡的氣也不打一處來。她當場表態,絕對不讓那個“野女人”近我們家門一步,還說等舅舅那個不孝子回來,命令他和那個“野女人”斷絕關系。

幾個小姑子輪番安慰舅媽,給她出主意,叫她沉住氣,家丑不可外揚,親戚們一定替她主持公道,對舅舅軟硬兼施,讓他回心轉意。

小姨還自告奮勇地給舅媽找了私家偵探,幫她調查那個“野女人”究竟什麼來頭。在大家的勸慰下,舅媽表示會冷靜處理這件事。

沒想到,會後,小姨還真幫舅媽找了私家偵探,調查出來的信息把舅媽氣得大翻白眼:小三是我們市周邊縣城的,專科大學畢業後,換了許多工作,還在一家高檔會所做過領班,今年剛滿30,名下有套市中心的房子還有輛奔馳轎車,都是全款付清的。

舅媽氣得說不出話,好半天才冒出一句:“你哥還真知道疼人啊。”小姨看了報道也發了狠:“我才不會讓我哥辛辛苦苦賺來的錢都敗在那個狐狸精身上!嫂子,我們邀上人,明天就去她們小區堵她!”第二天“圍剿大戰”的戰斗力還是很足的,舅媽、大姨、二姨還有我媽和小姨,抱著決不讓小三走著回去的念頭,在她們小區地下車庫蹲點近2個小時,小三終於出現了。

她剛給車解鎖,正准備拉開車門,藏在旁邊越野車後面的五個彪形女子竄了出來。

舅媽二話不說,上去就給了她一巴掌,那聲音脆得整個車庫都聽得到回響。小三急了,一把推開舅媽,捂著臉向她質問:“你是誰!你憑什麼打人!”舅媽還不解心頭之恨,撩起袖子想再給她幾下,被一旁的幾個小姑子拉住,叫她好好說,解決問題最重要,要文斗不要武斗。

大姨走上前去給舅媽討公道:“她是你男人的老婆,你說你年紀輕輕的干啥不好,去勾引別人的老公!”

仿佛早就知道舅舅有老婆,出軌也會有敗露的一天,小三一點也不慌,她鎮定的樣子讓我們格外窩火。

除了年輕,她並沒有一副美人的皮相,個子倒挺高,皮膚也很白,除此之外也數不出別的優點了,往人群裡一扔就是個再也冒不了尖的人物。

舅媽幻想中那種風情萬種千嬌百媚的狐狸精形象和眼前這個女子一點邊也搭不上,用她的原話說是“你舅舅被屎糊了眼,偷吃也就只找得到這麼個貨色。”雖然樣貌普通,但小三的心理素質卻強大得異於常人。

那天,無論是幾個小姑子輪番苦頭婆心勸她“回頭是岸”,放別人家庭一條生路,還是舅媽突然來氣對她又是推搡又破口大罵,她既不說話也不還手,連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一臉平靜地任爾等處置。

就像你一記重拳打在了棉花上,棉花不受痛你也不解氣。等到舅媽罵累了,幾個小姑子也覺得是在自討沒趣,就主動拉著舅媽回去了。

面對小三的高段位,家裡一群戰五渣的親戚還沒來得及想出新的解決辦法,小三倒是先出招了。

有天,她叫舅舅帶禮物送給我們。

挨了打罵還反過來倒貼的本事令我們大開眼界。給幾個小姑子送的都是名貴絲巾和高檔茶葉,又仿佛知道外婆節約,送華而不實的東西沒用,送的是一些土雞蛋和手工面條,至於舅媽那邊,我們可不敢問。

不得不說,她的禮物送得很貼心。

可礙於她的身份,誰也不想收這份禮。叫舅舅拿著退回去吧,舅舅推脫工作忙,沒這個閒心處理這些瑣碎事。於是,這件倒黴差事就落我頭上了。

我提著大包小包敲開了她的家門,終於見著了傳說多日的小三。

她一瞧我提著的東西,立馬明白了我的身份,但臉上絲毫沒有顯露出尷尬,好像我才是送禮的那個。

她嫻熟地一並接了過來,說:“你是四姐的孩子吧,我常聽你們舅提你們,快進來坐坐。”我本想放下東西就走,可還是忍不住好奇換了鞋子進她家瞧瞧。

她住的是個6+1套房的頂樓,上面贈送了一個超大的露台。她在露台邊種滿了花草,清風吹拂下一陣陣香氣撲鼻而來。露台上還有個葡萄架,下面鋪開著一床瑜伽毯。

她笑起來向我主動介紹:“我每天早上六點半就要起床練習瑜伽,練習到八點再去上班,十一點半還要趕去買菜做飯,你舅舅三高,煮他的飯難著呢,又要顧及他身體又要飯菜合口味,我看了不少菜譜。”“可我舅舅都是回自己家吃飯的,他又不在你這裡吃。”我不喜歡她的賣弄,毫不客氣地回擊道。

她聽了倒也不惱,還是微笑著點點頭:“哪怕是偶爾來吃一下,我也該做好的。”我們正僵著,她父母散步回來了,她泰然自若地向她父母介紹了我的身份。

和女兒的淡定不一樣的是,她父母顯得相當局促,仿佛他們才是上門的客人,看起來老實巴交,拘謹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擺。

我也沒把自己當外人,挨個挨個地在他們的房間裡東瞧西看,她父母的房間相當朴素,床上的被罩還是老式的花樣,應該從家裡帶來的。

旁邊的次臥比較小,剛放得下一張床和一個書桌,書桌前的牆上貼著“努力,奮斗”的紅字。“這是我妹妹的房間,”她倚在門框前給我介紹,“我把妹妹接過來讀書了,妹妹在考高中,父母來這裡也是為了照顧她。你舅舅常說‘知識改變命運’,妹妹能轉學也是他幫忙的,我們全家都很感激他。”“所以這就是你報答他的方式?”我不屑地望著她。

她沒有再接話,直到我要回家了,她送我到電梯口,才下定決心似地告訴我:“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愛你舅舅的。”

我不信,我當然不信。如果我舅舅沒有錢,她才不會找這樣一個快滿60的老頭呢。

她的愛是建立在我舅舅給她買車買房給她家人更好生活的基礎上的,你說你找一個沒錢的同齡人是因為真愛,我信,你找一個有錢的大爺說是因為愛情,我可不信。

雖然小三沒給我洗腦成功,但我舅舅顯然很吃她那一套。在她多次給他灌輸“你贏我陪你君臨天下,你輸我陪你東山再起”之類的朋友圈情感雞湯後,舅舅對她的感情顯然更深了一層,從以往對她的諱莫如深,到後來,在舅媽不在的場合上還主動談起她來。

舅舅說,她對他很好,跟那些貪財愛虛榮的女孩可不一樣,從來不主動要求舅舅給她買什麼,倒是對舅舅的飲食起居照顧得細致入微。

有時,舅舅在那邊留宿,她可是連洗腳水都給舅舅端到床邊,給舅舅洗完腳自己才去洗漱。“她也就只比你大兩三歲,怎麼就這麼懂事呢?”舅舅看著我,又想到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雖然第一次送禮被拒,但之後逢年過節,那女人仍是不斷送禮物過來。家人一開始堅持拒絕,久而久之也就收了。用小姨的話說是“反正都是舅舅的錢,我們不用也給她糟蹋了。”大家漸漸地習慣了她的存在,只要她沒有過分的要求,平時不興風作浪,大家也懶得去理會她。

事情的轉機發生在去年7月。

有一天中午,我媽和幾個姨陪外婆吃了飯之後,回來告訴我:小三懷孕了!我當時聽了如同給雷劈了,義憤填膺地罵起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就敢懷孕,自己插足著別人家庭還想要孩子,什麼東西!”我媽立馬橫了我一眼:“你胡說些什麼,這也是你舅舅的孩子,你的弟弟,說話別這麼不好聽!”我不服氣道:“都還沒生呢,你就知道是弟弟,才多大呀就能查性別了?”“肯定是弟弟,你外婆說她有預感的,”我媽一臉虔誠地試圖說服我,“你舅媽這麼多年都沒給你舅生個孩子,你舅舅掙再多家產也沒用。你舅舅為我們這個家苦了這麼久,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得給他個兒子繼承家產,今後你可要多照顧你弟弟。”我聽著這些話很不是滋味。

可我發現,自從那女人懷孕後,之前對她百般憎惡的家人對她的態度變得微妙起來,外婆提起她時再也不用“野女人”這類字眼了,我叫“那個小三”時,還被大姨打了手,她說,什麼小三,人家有名有姓的,她比你大三歲,你要叫她王姐。

除了舅媽。舅媽依然對她恨之入骨,在得知她懷孕後甚至氣得夜不能寐,家裡人雖然同情舅媽,可奇怪的是,再也沒有人和她站在同一邊了,反而一股腦地勸她想開,說就是因為她以前脾氣太差,才把舅舅氣得找外面女人去了。

舅媽也不再敢跟舅舅鬧了。她不鬧的時候,舅舅還天天回家,她只要一鬧,舅舅就一兩個星期不回去,得我們做說客,他才回家。

她也沒個人訴苦了,一天天憔悴下去,我看著心裡很難受。那段時間的家庭聚會,主題都是用來規劃我“弟弟”未來生活的。早在家閒著的外婆又從箱底翻出了毛線和針,要親手給小乖孫織毛衣,我大姨還拿著算命書,要大家集思廣益,給弟弟取個好名字。我媽和小姨還買上補品要我給“王姐”送去,我表示拒絕後,我媽的眼眶都紅了:“當年生你的時候,你爸爸沒有錢,我住在鎮醫院上差著醫院醫療費,正愁不知道怎麼辦,你舅舅走了四五十公裡的路把錢給了。

你舅舅對你的這份情,你不還給他兒子,怎麼對得起他!”沒辦法,我大包小包地提著紅棗、枸杞等補品再次敲開了王姐的門,她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了,見到我很高興:“你舅舅叫我把工作辭了,天天在家裡呆著,我很悶,你沒事的話,多來陪我聊聊天。”她的父母熱情地呈上水果給我,我看見她放在茶幾上的書,書上包著掛歷紙封皮,上面有中性筆寫的五個字,是《平凡的世界》,不知道是她在看還是她妹妹在看。我還是忍不住告訴她:“我舅舅年輕的時候和少安一樣,很窮,村裡沒姑娘願意嫁給她,也只有我舅媽沒嫌棄他,肯和他結婚。”“我知道的,我很尊敬你舅媽,在你舅舅心裡,他們也是永遠的夫妻,”她坦然地向我微笑,“所以我絕對不會要求和你舅舅結婚,絕對。”我無比震驚地望著這個奇葩的女人,說不出一個字來。

今年3月,王姐給我舅舅生了個女兒。雖然我沒有多一個弟弟,但一家人還是為舅舅多了子嗣感到高興。我的舅媽也在氣憤之余,舒了一口氣。

作者唐曉芙,現為分享自由編輯

編輯 | 王大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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