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後真的會有怨氣麼?用真實事件告訴你!
序:師父給人洗了半輩子的陰物,他說,自己這輩子洗過的最凶險的陰物,就是我……
不管什麼事兒,只要跟死人沾邊兒了,都挺惡心的。
什麼殺過人的刀,死過人的床,人自殺時候穿的衣服等等。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發現家裡倒黴事兒不斷,或者每到半夜的時候,客廳廚房會鬧出什麼動靜之類的,就先想想,你最近有沒有接觸過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吧。
我師父的師父,就是因為替人接手洗了一尊染了人血的紅眼關公像,結果橫死,而緊接著,一家五口,全都死於橫禍。
這種沾染著死者怨氣的東西,被我們稱之為陰物。
而我們這種將陰物洗“干淨”的,被稱之為洗陰人。
在我十五歲之前,師父一直做洗陰的行當,但那之後,他便將自己身上的擔子給了我。
一直到我二十歲,他一直在我家的大院子裡呆著,吃喝拉撒,全在這裡,一步都沒有邁出去過,就連吃飯都是我買回來做,就好像染上了什麼奇怪的病症一樣。
家裡的院子很大,坐落在一個有些偏僻的角落,師父經營的時候,院子之中總是人來人往,可是自從傳到我手裡,整整五年的時間,生意一直不溫不火,已經大半年沒開張了。
就在我已經快揭不開鍋的時候,迎來了一單生意。
這一天,我正在大院兒之中聽著收音機裡的小曲兒,突然,一個中年男人來到了我家院門口,我就在院子之中,所以也沒有關門,這人便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
“聽說您能驅邪?”
湊到我面前,這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其實洗陰和驅邪並不同,但是基本上每一個到這裡的人都會這麼問,時間長了,我也懶得解釋,只是點了點頭。
而這一照面,我就看出來,他的神情恍惚,目光閃爍,似乎是受到了某種驚嚇或者刺激。
而且看得出,他應該很長時間,沒好好睡覺了。
見我點頭,他四下看了看,神神秘秘的湊在我耳邊說道:
“小兄弟,我前幾天在外面撿了一個玩具熊,從那以後,我和我媳婦天天晚上睡不著覺!
後來找了不少先生,有人說這東西是陰物,而您就是專門給洗這東西的!”
玩具熊?陰物?此時陰物兩個字,讓我的眼睛微微發亮。
這倒是有點兒意思,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東西,竟然還會成為陰物?要知道,一般能夠沾染怨氣的,都是對死者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
“東西呢?沒帶來麼?”看著男人兩手空空,我問道。
“小兄弟,不瞞你說,這東西真的太邪門兒了……我是真的不敢碰了啊……”
我覺得現在這個男人的精神已經被折騰的非常脆弱了,說到這裡的時候,還下意識的朝著四周看了看。
“把這東西的來歷,原原本本的跟我說上一遍,不要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看到男人驚慌的樣子,我也嚴肅了起來,正色說道。
這男人姓王,已經三十多歲了,事業也還算是成功,但是一直苦於自己膝下無兒無女,醫生也看過不少,卻始終沒辦法。
正好媳婦迷信,隔三差五,就去佛堂之中祭拜一下,而兩個星期之前,兩人一同去祭拜,從佛堂出來的時候,卻看見了一個玩具熊。
本來兩個人就是來求子的,此時一出門,就看見了小孩兒的玩具,王老板的媳婦覺得挺吉利的,而且看小熊可愛,就將其給帶回去,放回了一早就准備好的嬰兒房裡面。
而怪事兒,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
王老板是做生意的,經常有些應酬,早出晚歸的,當天晚上,凌晨兩點多鐘才回來,當時喝的有點兒多,一進屋,在月光之下,就看到那玩具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好像在盯著他一樣。
當時王老板也沒多想,以為是自己老婆將玩具熊給拿出來的,但是王老板剛要從玩具熊跟前兒過去的時候,卻看見在玩具熊的旁邊,還有一個人影……
是一個嬰兒的身影,從玩具熊的旁邊兒晃動了一下。
這讓王老板嚇了一跳,然後揉了揉眼睛,再看看玩具熊周圍……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是因為自己太想要個孩子了,都出現幻覺了吧……王老板心裡說著,繼續朝著樓上的臥室走過去。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玩具熊竟然直接從沙發落在了地上……
王老板覺得可能是玩具熊沒放穩,加上此時酒勁兒上來,實在是困了,也就沒多想,直接去睡覺了。
連著兩天,王老板都有應酬,卻沒想到,第二天晚上回來的時候,邪性的事情沒有結束,反而變本加厲。
一進屋,王老板就聽到有人在哼唱著兒歌一類的東西,唱的什麼也聽不清楚,但是聲音很陌生。
家裡就自己和老婆兩個人,怎麼會有這種陌生的聲音呢?而且這聲音聽上去,明顯也是個女人……一個陌生的女人……
步入了客廳之中,王老板出了一身冷汗,依然是在月光之下,他看到自己的老婆正坐在沙發上,懷中抱著玩具熊,目光呆滯,輕輕的哼唱著,那呆滯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寵愛,似乎懷中抱著的並不是玩具,而是一個真正的孩子一般……
“小萍,你干嘛呢?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坐著?”
王老板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問道,其實此時聽到自己老婆口中發出陌生的聲音,王老板就已經感到疑惑了,所以提問的時候都很小心。
但是女人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口中就這麼哼唱著,唱的王老板一陣毛骨悚然,此時王老板終於意識到了,這個小熊,不是什麼好東西,留不得!
於是他直接伸手,想要將小熊搶過來,卻被女人狠狠的咬了一口,這女人的力氣這個時候出奇的大,自己竟然沒能將玩具熊搶過來,更是弄得鮮血淋漓。
王老板說,自己的老婆一直屬於那種溫文爾雅的類型,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力氣,更不應該如同發瘋一樣咬人……
而第三天,王老板終於趁著小萍熟睡的時候,偷偷將玩具熊扔了出去,而且因為害怕不安全,特意開車跑到了很遠的山上。
而這一天晚上,王老板早早地睡下了,果然也沒出什麼岔子,可是沒想到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之後,到了後半夜,王老板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窒息感。
然後,他猛然睜開了雙眼,看到了一雙血淋漓的手,此時蓋在自己的口鼻之上,而自己的胸口,也是一陣強烈的壓迫感。
仔細一看,此時小萍的雙手雙腳全都是鮮血,一雙手死死地壓在男人口鼻上,惡狠狠的說道: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拋棄我們的孩子!那可是你的親兒子!畜生!畜生!”
聲嘶力竭的嘶吼,如同野獸一般,而我看著王老板卷起來的袖子,上面有一些傷痕,有自己掙扎時候留下的,還有一個很深的咬痕。
“接下來的幾天,我也不敢再動那玩具熊了,怕那東西真的要了我的性命,就是四處打聽,這不現在,打聽到您這兒來了。”
“按照你的說法,晚上看到了孩子的影子,但是你妻子的怪異行為,卻是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上……
如果這玩具熊上真有死人的怨氣,到底是母親,還是孩子呢?”
微微皺著眉頭,我對這一點感到費解,而且我聽得出來,這是一件很棘手的東西,稱得上是大凶之物,這些年來,我從未遇到過,我在猶豫要不要幫他處理。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總要眼見為實啊,你不看看,咋會知道?”這時候,師父醉醺醺的從屋裡走了出來,他的意思很明顯,這個活兒,就先應下了。
“那王老板,你就先帶我去看看東西吧。”
王老板看到我點頭,一陣大喜,直接開著車,將我帶了過去。
一進他家,我也沒覺得有什麼古怪,只是看到地上有一些水痕,而水痕形成的,是一個個手印和鞋印的形狀。
這可是在地板上啊……怎麼會有這樣的痕跡?看痕跡的樣子,就好像是有人四腳著地,在地上爬來爬去一般……
他家很是闊氣,復式別墅,各種精美的擺件,讓人咂舌。
不過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二樓的樓梯扶手那裡,竟然掛著一個娃娃一樣的東西,這乍一看,真的好想有個孩子吊在那兒一樣,嚇了我一跳。
“王老板,這是……”
而王老板此時也看到了這娃娃模樣的東西,急忙蹭蹭蹭的跑到了樓上,將掛在樓上的東西摘了下來。
“實在抱歉,嚇到您了,我媳婦總是盼著有孩子,就跟著魔一樣,所以家裡有許多小孩兒衣服。
誰知道今天又是怎麼了,將孩子衣服掛在了這兒……”
我將那衣服給接過來瞧了一眼,衣服上面也是濕噠噠的,好像用水泡過一樣,是剛洗過麼?
不像……衣服上面沒有那種剛洗過的香味,反而是一種很奇怪的味道,好像是某種藥物。
“別碰我的孩子!快放下!”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一聲尖銳的叫聲,讓原本在思考之中的我嚇了一跳,緊接著就是一陣腳步聲,一個女人沖到了我面前,直接將那衣服給搶了過來。
而我則是看著面前的王老板,冷冷的說道:
“王老板,你這個人,是不是有點不坦誠啊。”
其實面前的這個女人應該很漂亮,只是此時披頭散發,臉色發黑,活脫的一個潑婦模樣,一把就將衣服從我手中搶了過去,死死地盯著我,好像我是仇人一般。
而聽到我的質問,王老板面色一變:
“老弟,你這話怎麼說的,該說的東西,我可都告訴你了!”
一邊說著,王老板一邊安撫著自己身邊的女人,小心翼翼的將女人給帶到了樓上,那女人懷中抱著濕淋淋的嬰兒衣服,做出一副哄孩子的樣子。
然後,她再次將這衣服掛在了樓梯扶手上面,如果真的將這衣服當成親生孩子,為什麼又要掛在樓梯扶手上面呢?
我則在樓下繼續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看著此時樓梯欄桿這些位置,全都有水痕。
王老板將女人帶到房間之後,匆匆忙忙的走了下來,而我也沒有含糊,直接問道:
“你說的玩具熊,是在市裡的佛堂附近撿來的麼?”
我們市裡只有一個比較出名的佛堂,所以一說佛堂,自然就會想到那裡。
見王老板愣愣的點了一下頭,我繼續問道:
“據我所知,咱們市裡連個像樣點兒的湖都沒有,佛堂的周圍,更是全都是樹林之類的東西,根本就沒有能淹死人的地方。
但是你家招惹的這個東西,分明……跟水有關啊。
我記得我小時候跟我師父一起洗過一個溺死之人的鐲子,當時那戶人家裡就跟你家一樣,到處都是水痕。
根據你的描述,這玩具熊跟水,可是沒什麼關系,再者說,寺廟的周圍人來人往,這玩具熊就放在那裡,卻無人問津麼?”
其實更讓我感到詫異的是,我從這房子之中沒有感覺到任何古怪的氣息,按理說,如果家中真的有陰物,至少能夠感覺到死人的氣息啊……
所謂陰物,原本就是帶著死人怨氣的東西,活人的氣息和死人的氣息有本質區別,別人感覺不到,但是我在這行兒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了,即便是生意不好,各種各樣的陰物還是接觸過一些的。
如果這玩具熊真的是王老板形容的大凶之物,怎麼會察覺不到呢……
王老板聽到我的這些問題之後,也沒有回答,只是呆呆的盯著我看了半天,然後才說道:
“清明老弟,你說的這些我不明白,但是我說的全是真的,這樣,你跟我上樓,先看看那東西,行不行?”
清明,是我的名字,姓閻,閻王爺的閻,這名字是師父起的,不過師父並不姓閻,我是師父從一個廢棄工廠撿來的,從小被師父帶大,師父對我來說,如父如母,不過這個姓氏到底是因何而來,我並不知道。
我點頭應了下來,然後,兩人一起上樓,樓上有好幾個房間,最中間的一個,就是所謂的嬰兒房,裡面全都是小孩兒的衣服,車子,還有玩具。
而此時那玩具熊,就在嬰兒車裡面安靜的躺著,玩具熊本身確實是很可愛,招人喜歡,美中不足的是,熊脖子的位置,有一塊開線了,裡面的棉花都露了出來,除此之外,整體無暇。
“你確定你家發生的這些事情,全都是這只玩具熊帶來的?而不是因為別的東西?”我問道。
不過這話問完,我就覺得有些多余,王老板無比篤定,就是這個玩具熊作祟,而且據他所說,後來他問自己的妻子有沒有將玩具熊帶到客廳的時候,妻子表示沒有。
也就是說,這玩具熊真的是自己跑到客廳裡面的……
“老弟啊,這玩具熊的邪門兒,真的是千真萬確,你要是不信的話,我給你錢,你把這玩意兒拿回去,只要這玩意兒不再回來,你要多少錢都行!”
聽王老板這麼說,我當場就拒絕了,一來,這玩具熊如果真的是陰物,這麼貿然的換地方,做這行的人都知道,帶著死者怨氣的東西,如果總是變換方位的話,會讓怨氣有種無處安身的感覺,從而刺激這種怨氣。
再有一點,我也害怕啊!隨隨便便將這種東西帶回去的話,不光我害怕,估計我師父非得打死我不可。
“王老板,今天晚上,我怕是要住到你家了,我想看看,這個所謂的陰物,到底有多麼的凶險。”
想要將陰物洗干淨,自然先要弄清楚其中的因果,對症下藥,這是師父教我的,幾乎每一次洗陰物的時候,我都會在雇主的家裡住上一夜。
師父告訴過我,洗陰物可以,但是不能跟陰物之間,產生太大的因果,不然的話,剪不斷,理還亂,會弄得十分狼狽,這也是我不將陰物帶到家裡的原因之一。
聽到我要住在這裡,王老板更是求之不得,我暫時也沒有去看王老板的妻子,那個叫小萍的女人。
這女人現在的狀態,如果不能找到原因,對症下藥的話,可能會惹出更大的亂子。
此時從小熊的身上也沒有看出什麼異常,就只能等到晚上再說了,時間過的很快,王老板我們在一起吃了個飯之後,很快,就已經到了晚上。
夜幕降臨,天漸漸地黑了,王老板現在也不敢跟妻子有太多的接觸,在他家這一下午的時間我注意到,這女人大多數的時間,都是獨自在屋裡坐著,時不時地,會傳來一陣哄孩子的聲音。
可能是因為家裡有人的關系吧,那女人並沒有四處走動,房間之中那些手腳形狀的水痕,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的。
根據王老板的敘述,他將小熊給扔了的那天晚上,妻子如同瘋了一樣想要殺了他,那個時候他看到妻子的雙手雙腳上面,全都有鮮紅的血液。
那些傷口,明顯是上山的時候被尖銳的岩石一類的東西切割的,也就是說……這女人是赤著雙腳,並且呈現出四肢著地的狀態,上山的……
此時我的腦海之中重復著這個樣子,然後,看看時間,現在是晚上九點,我和王老板並排坐在沙發上面,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等待著。
看得出來,王老板現在很緊張,他的心情應該比較復雜,一方面擔心有什麼邪性的事情發生,一方面又希望快發生點什麼事情,好讓我找到根源,能夠對症下藥。
而就在我們兩個看著電視的時候,我突然聽到身邊,傳來了一陣鼾聲,我看了一眼此時身邊的王老板,竟然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啊……電視之中播放著無聊的節目,王老板估計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好好睡覺了,現在會這樣倒是也正常。
不過睡眠這種東西,是會傳染的,聽著王老板的鼾聲,此時我眼皮竟然也有些打架了,微微仰著頭,靠在沙發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電視機的聲音不算太大,但是朦朧之中,仍然能夠聽著,就這麼睡了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我好像聽到電視裡面,傳來了一陣吱吱啦啦的聲音。
好像是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干擾,傳來這樣一陣噪音,然後,我感覺自己的臉上,涼涼的,而且,房頂上好像漏水一樣,不斷的有液體從上面滴落下來,落在我臉上。
此時我想要睜開眼睛,但是眼皮卻好像被粘住了一樣,怎麼也睜不開,想要讓自己清醒一些,強烈的疲倦卻好像潮水一樣,瘋狂的朝著我席卷而來。
按理說這種情況之下,我應當已經非常清醒了,可是那種昏昏沉沉的感覺卻如影隨形,怎麼也甩不開。
“啪嗒……啪嗒……”
一陣陣水滴落在我臉上的聲音無比清晰,同時,我覺得自己頭上好像有人在盯著我一樣……我甚至感覺自己能夠聽到頭上傳來了一陣陣粗重的呼吸聲。
低沉……沙啞的呼吸聲,震懾著我的內心,緊接著,雖然艱難,我卻終於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我看到頭上,有一雙慘白色的眼睛在盯著我,全身都是水,我的眼睛只能睜開一點點,能夠看到的范圍非常有限,也看不出那雙眼睛的主人在我頭上呈現出怎樣的姿態,但是能夠看得出,那是個女人,長發垂落下來,幾乎要觸碰到我的臉上,而面孔上也沾滿了濕漉漉的頭發,看的不是很清晰,只能看到一雙慘白的眼睛,似乎有些充血,沒有瞳孔,卻在死死地盯著我。
“啊!啊!”
此時似乎是在極度恐懼的刺激之下,我竟然發出了陣陣尖銳的叫聲,然後,身邊的王老板也直接驚醒了,隨後,他站起身來,直接後退了幾步,一只手輕輕顫抖著,指著我的懷中。
而我則是低頭一看,心中駭然!那個玩具熊,不知何時,竟然被我抱在了懷裡,我下意識的雙手一抖,直接將其摔在了地上。
不過就在這時候,我聽到玩具熊上面,傳來了當的一聲輕響,我微微皺眉,拿起玩具熊仔細端詳了起來,隨後看著王老板,瞪著眼睛冷冷的問道:
“你早就知道這裡面有東西對不對?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
有人要害你,我,無能為力,對不住了。”
雖然嘴上說著對不住了,但是此時我的面色很陰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有些冰冷。
此刻的我很憤怒,不僅僅是因為王老板的隱瞞,還有我剛才承受的驚嚇,讓我的心髒還在劇烈的跳動著,需要發洩一下!
而王老板剛才睡的倒是很踏實,被我的一聲尖叫嚇醒了之後,腦門上也全都是汗水,加上看到玩具熊就在我懷中,此時也是喘著粗氣,半天說不出話。
這樣僵硬的氣氛持續了有一段時間之後,王老板才輕輕的說道:
“清明老弟,你先別激動,冷靜點兒……”
此時我的一只手抓著玩具熊,另一只手則從玩具熊的縫隙之中伸進去,將一個東西掏了出來。
這裂縫是剛才玩具熊被我狠狠一摔,從背後摔開線了,露出來的。
抓著從玩具熊裡面掉出來的東西,那是一尊嬰兒的泥塑,看上去有些粗糙,不過還是能夠看出嬰兒的輪廓。
嬰兒一臉的笑容,被一雙手抱著,而那雙手的根部,卻好像被摔斷了一樣,有著明顯的斷裂痕跡。
這個泥塑我是認識的,佛堂之中,有送子觀音,而送子觀音手中抱著的,就是這樣的一個娃娃。
只有大拇指一般的大小,塞在玩具熊裡面,根本就看不出來,但是玩具熊的棉花之中,剛才我也看到,似乎帶著些許的血色,好像曾經有鮮血落在裡面一樣。
若是這東西沾染過死者的血液,那麼,真的有可能連帶著,沾染上死者的怨氣。
不過……此時我端詳著手中的娃娃,眉頭越皺越緊,此時我看到的一切,就宛如有人故意安排的一樣。
“清明老弟,你剛才說有人要害我,到底是啥意思啊!”
看到此時的我半天不說話,王老板也是慌了,急忙追問道。
“那我請你先告訴我,為什麼你明明知道這裡面有東西,卻不告訴我!”
此時我劇烈跳動的心髒已經微微平靜了一些,但是怒氣卻還沒有消除,這半個神像,關系重大,讓我想起了曾經師父跟我說過的一些可怕的事情。
王老板知道玩具熊裡面有東西,這一點很明顯了,從我剛才在玩具熊裡面掏出東西的時候,他的表情就能夠看出來。
再有,今天白天看到玩具熊的時候,我只是從正面看了一下,卻沒有將這東西拿起來仔細端詳。
而剛才我注意到,玩具熊的背後,有拆開又縫合過多次的痕跡,各種各樣的線頭,即便是想要努力的去掩藏起來,卻也沒能逃過我的眼睛。
不得不說,這些人的針線活兒真的是不怎麼樣,而多次縫合的痕跡,應該有一次是將這個嬰兒塞進去的時候,而另外的幾次,估計就是王老板拆開看的。
既然他明明知道,這種刻意的隱瞞,才是讓我最為感到憤怒的。
“清明老弟,我也跟你說過吧,我能找到你,是經過一位先生的引薦,不然的話,我哪知道這世上還有你們這樣的職業?
而那個先生在讓我來找你們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千萬不要告訴你們玩具熊裡面有泥塑,不然的話,你們肯定不會管的。
我當時也覺得這樣不合適,但是那個先生卻說這事情只有你們能辦,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
我明白他的意思,先刻意的隱瞞一下,等到一切浮出水面的時候,我自然會發現嬰兒泥塑,到時候卻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不愧是他娘的生意人,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而此時聽著面前之人的話語之中已然是帶著幾分哭腔了,現在又是大半夜的,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拂袖而去。
但是我現在真的很矛盾,這個事情,應不應該再去管了……
“你應該也知道,現在這個孩子,是個不完整的神像,送子觀音像,從雙手直接被截斷,其中的一部分在玩具熊裡面,而另一部分,不知去向。
神像有靈,若是殘缺,便是凶險之兆,而現在更是母子分離,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寓意,但是有人煞費苦心的將這東西塞進玩具熊裡面,然後偏偏這東西就被你撿到了,這不是有人要害你是什麼?
你還是先想想,最近,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吧……”
一邊說著,我一邊准備將這個嬰兒重新塞回到玩具熊裡面,但是這個時候,我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啼哭的聲音。
“哇……哇……”
那是一陣嬰兒的聲音,剛開始的時候,這聲音還算是正常,但是聽著聽著,聲音卻突然變得越發的尖銳,好像在刺激著人的耳膜,讓我一陣頭皮發麻。
聽到這聲音的瞬間,我的手一陣顫抖,然後,手中的泥娃娃沒有成功塞回到玩具熊之中,這麼一抖直接落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在空蕩的房間之中顯得格外刺耳,而那泥娃娃落地的一瞬間,直接被摔得四分五裂。
那東西本身就不算大,看上去很結實的樣子,卻沒想到此時落在地上,竟然摔成了這樣,也就是這一瞬間,原本還在屋子之中回蕩著的那一陣陣嬰兒的哭聲,此時戛然而止,變得安靜了下來。
突兀的響起,又突兀的消失,這樣的變化,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整個客廳之中,只能聽到電視裡面傳來的一陣陣嘩啦啦的聲音,還有我和王老板粗重的呼吸聲,此時客廳的燈分明開著,卻顯得十分的壓抑和昏暗。
原本尖銳的哭聲,伴隨著嬰兒的碎裂,戛然而止,我看到地面上已經碎了的孩子,此時竟然仿佛呈現出了幾分猙獰的姿態,看上去有些滲人……
這樣突如其來的安靜,並沒有讓我們心中的恐懼減少,反而讓其更加膨脹了,我們兩個全都能感覺到,此時的一切,是暴風雨到來之前的安靜……
“清明老弟……”王老板喊了一聲,而我則是應了一聲。
其實沒有別的事情,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下,人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總是充滿了恐懼。
而在這種恐懼的時候,就想要說點什麼,卻又沒有什麼話題,所以就只能通過這種一叫一答的方式,來宣洩自己心中的恐懼。
可是我剛一答應,心中的一根弦卻突然繃的更緊了,將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面前的王老板不要出聲,同時我們兩個全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此時我們兩個全都瞪大了眼睛,因為兩個人的呼吸聲音之中,此時竟然……摻雜著第三個人的呼吸聲,這個聲音……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聲音?
“啊!”
緊接著,樓上,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叫聲,而王老板聽到這樣的叫聲之後,直接就轉過身,我看到這一瞬間,他的眼睛都有些微微發紅:
“小萍!小萍!”
兩聲大吼,王老板直接朝著樓上躥了過去,我也緊隨其後,進入了放假之中,卻看見此時的小萍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身上穿著睡衣,不斷的發出陣陣尖銳的叫聲,好像痛苦到了極點一般。
身體僵硬,一動不動,沒有掙扎,卻又極端的痛苦,這說明現在小萍的身體根本就動彈不了。
而王老板看到這樣的場景,直接就要沖上前去,我卻從他身後死死地將其拽住,然後大吼了一聲:
“先別上前!”
話音一落,我看到這屋子之中原本亮著的燈,突然閃爍了起來,發出一陣吱吱啦啦的聲音,而此時那除了我們之外,另一個人的呼吸聲一直在身邊回蕩著,好像就在我們的耳邊響起,又好像虛無縹緲,讓人捉摸不透……
而面前的女人此時臉上一道道青筋暴起,眼睛之中似乎因為痛苦到了極點,竟然有淚水流淌下來,但是此時的她除了一陣陣的尖叫之外,好像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王老板此時沒有沖上前去就被我拽了回來,然後想都沒想,直接就跪在了我身邊:
“清明老弟!大師!我騙你是我不對,但是我求求你,要是有辦法的話,千萬救救我媳婦!”
我的大腦快速的轉動著,然後,迅速的將他攙扶了起來,問道:
“你屬什麼?”
“屬豬,屬豬……”
“屬豬……屬豬不行!附近有沒有屬龍或者虎的,最不濟的屬蛇也行,趕緊給我找來!”
王老板住的地方屬於比較安靜的別墅區,遠離了城市的喧鬧,不過好在,周圍也是有不少居民的,此時王老板聽我這麼一說,直接點頭,想都沒想,就竄了出去。
而我則是蹭蹭蹭的跑到他家的廚房之中,拿了一碗小米一瓶醋,並且將自己出門時候隨身帶著的黃紙和朱砂給拿了出來,在家聽著這一陣陣的慘叫,並且焦急的等待著。
聲聲慘叫深入人心,並且越發的滲人,感覺此時面前的小萍嗓子都已經啞了。
而我的口中則是輕輕念叨著:
“子母離怨,骨肉分離,五髒難全,五體難動,子母離啊……還真的是不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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