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em賣身背後,是Meta加密貨幣夢碎的聲音

近日,扎克伯格表示,未來幾個月NFT有希望進入Instagram平台。但他未透露具體細節,Meta在加密領域的動作越來越謹慎。這不免讓人想到該公司此前“胎死腹中”的天秤幣項目。

2021年6月24日,兩任美聯儲主席傑伊·鮑威爾(Jay Powell)和珍妮特·耶倫(Janet Yellen)會面,討論是否應該為Meta設計的全球加密貨幣開綠燈。

以Meta為首的科技企業聯盟提議推出一款產品,他們認為這個新產品能改變世界。但是這一次高管們沒有遵守Meta曾經的口號,即“快速行動,打破常規(Move Fast and Break Things)”,而是先到華盛頓來尋求監管機構的許可。

鮑威爾表示願意為Meta及其合作夥伴試行的Diem(當時由美元支持的數字貨幣)提供許可。他明白美國財政部有顧慮,尤其是這種貨幣有可能成為洗錢的工具,或者可能會變得非常流行,從而威脅到全球貨幣穩定。但總得來說,他們認為Diem設計得足夠謹慎,應該能避免上述情況,且或許還有意外收穫——如製定行業標準。

在有關數據隱私、虛假信息和所謂的審查制度的一系列爭議之後,Meta在華盛頓的聲譽空前的差。在前一年的總統競選中,喬·拜登(Joe Biden)說他“從來不是Meta創始人馬克·扎克伯格的粉絲”,並將他描述為“一個真正的問題”。而知名民主黨人和共和黨人都已明確表示反對Diem。作為一個謹慎的監管人士,鮑威爾希望得到耶倫的支持,後者與總統關係密切,在進步人士中很受歡迎。

考慮了幾週之後,耶倫決心退出。一位了解談話內容的消息人士透露:“耶倫告訴鮑威爾,他需要自己做決定。但是如果要這樣做,她不能保護他免受政治影響。這就是Meta數字貨幣的結局。”

在接下來的6個月裡,Diem領導層垂死掙扎。他們對監管機構先軟後硬,最後居然嘗試與扎克伯格曾經的死對頭合作。但在今年1月,Diem確認該項目將永遠結束。扎克伯格的數字貨幣夢想的殘骸將作價1.82億美元賣給一家鮮為人知的加州銀行,這可謂是紮克伯格職業生涯中最壯觀的失敗之一——儘管鮮為人知。

過去幾個月,英國《金融時報》與30多位參與了該項目的人士進行了對話,其中包括高管、開發者、政府遊說人員,以及最終扼殺了它的監管者和政治家。因與Meta的保密協議,其中許多人選擇匿名。

矽谷高管們認為只要能克服技術和監管障礙,就能衝進金融業,賺取數十億美元。但他們沒有意識到,正因為是Meta構思了這個想法,它注定失敗。正如一位參與這一過程的政府官員所說的那樣。“Diem花了幾年時間試圖對他們的項目進行逆向工程,以修復其所有缺陷,但恰恰無法修復與Meta的聯繫。”

後來,Meta成為美國反壟斷矛頭對準的科技企業之一,而Diem的失敗也暴露出矽谷和國會山之間的分歧。

天秤幣,因Meta而成

2017年冬,時任Meta Messenger負責人的大衛·馬庫斯(David Marcus)希望能創造一種全球數字貨幣,並整合到Meta中。

馬庫斯對初創企業和數字支付領域很熟悉。27歲時,他就已經賣掉了他的第一家公司。2011年,他創辦的移動支付公司被PayPal以2.4億美元收購,之後9個月不到,他就成為了PayPal總裁。2014年,馬庫斯加入Meta,負責Messenger的運營。在他的帶領下,Messenger用戶數超13億。但是僅僅三年後,他又開始不安分了。

與此同時,區塊鏈技術和加密貨幣已經成為了暗網罪犯的高效工具,但還沒被任何大公司所採用。馬庫斯認為,對於Meta超過20億的用戶群來說,加密貨幣能讓資金便捷、低成本地在世界各地轉移。

Meta則可以提供一個關於人們如何花錢的數據寶庫。馬庫斯的這一想法讓扎克伯格很感興趣,並同意進一步探討。馬庫斯於是便開始製作矽谷企業家所喜愛的工具:一份概述新項目目標的備忘錄,定義成功,並對如何達到目標進行量化分析。

24歲的摩根·貝勒(Morgan Beller)為人風風火火,快人快語,思維活躍,在2017年加入Meta的企業發展團隊之前,曾是風險投資機構Andreessen Horowitz的合夥人。她也是一個激進的區塊鏈倡導者。2017年下半年,她不遺餘力地向Meta高管介紹區塊鏈:為什麼Meta不接受去中心化和麵向用戶的開放協議?它能進入比特幣挖礦領域嗎?Meta能發行自己的數字代幣嗎?

她對《金融時報》表示,大公司一般不願意冒險,但對於她的各種頭腦風暴,Meta領導層持很開放的態度。

Diem賣身背後,是Meta加密貨幣夢碎的聲音

2018年初,馬庫斯和貝勒攜手合作,其團隊最高機密項目的代號是天秤(Lipa)。貝勒說,該團隊對於保密這件事有一種偏執,就像秘密行動一樣。

起初的設想是要讓天秤幣像比特幣一樣,成為一種不被任何團體所擁有、建立在開源技術上的貨幣。這將允許個人在接近零交易費的情況下存儲、花費和跨境轉移資金。

但是與比特幣不同的是,它將由真實的東西支持:低風險資產儲備,包括各種貨幣的銀行存款和美國國債。此類加密貨幣被稱為穩定幣。Meta拒絕對此發表評論。馬庫斯也拒絕接受采訪,他在一份聲明中寫道:“天秤幣是為了在互聯網上建立一個貨幣協議,使目前被現有系統拋棄的人和企業能夠獲得健全的數字貨幣和廉價的支付服務。”

在完全去中心化前,為推動項目落地, Meta需指定領導層來開發該技術。馬庫斯和貝勒認為不應把Meta看作該項目的唯一領導者,因此他們創建了一個非營利性協會,該協會的名字也叫天秤,Meta是其中一員。為避免出現以美國為中心的情況,該協會將技術總部設在瑞士,因為瑞士是個更中立的金融中心,也是當時新興的加密貨幣中心。馬庫斯和貝勒則繼續主要在加州工作。

事實證明,這種架構很有說服力。到2019年年中時,馬庫斯和貝勒的提案已經讓大約28家公司和非營利組織加入,其中包括Uber、沃達豐、Spotify、Visa和Mastercard等創始成員。每家公司都將擁有平等的投票權,並向儲備金支付1千萬美元;每家公司都將參與項目的發展,並最終將天秤幣整合到其服務中,將這種全新的數字貨幣帶到全世界的消費者面前。

除了地位平等的創始成員之外,Meta還將為該加密幣建立自己的數字錢包。馬庫斯將加入天秤幣董事會,但也會在一個名為Calipa的Meta新子公司中運營數字錢包。在Meta看來,這個項目有可能會為他們帶來價值數十億美元的商業機會,這一點是顯而易見的:用戶交易數據,更多參與,更多電子商務,讓Meta從交易中分一杯羹。一位監管官員說,這一直是他們的優勢,這將為其創造大量機會和豐厚資金。但是,該項目很可能“成也因Meta,敗也因Meta”。

天秤幣,敗也Meta?

2019年6月,馬庫斯在舊金山造幣廠舉辦新項目發布會。造幣廠建於19世紀60年代,是為數不多的在1906年大地震中倖存下來的建築之一。該建築曾擁有全美三分之一的黃金儲備,而現在是個企業活動場所。

而那時的Meta則因多次醜聞,身陷數據安全醜聞的漩渦。有鑑於此,馬庫斯和貝勒認為徵求監管機構的許可並公開分享他們的計劃是比較明智的做法。一位參與了該項目的員工透露:”我們吸取了其他司法管轄區的一些經驗教訓,並且決定通過監管機構希望的方式來做這件事。”

馬庫斯完整揭示了天秤幣計劃。他解釋說,佔星術中的天秤座象徵著正義的天平。天秤也是法語中自由的意思。他說:“自由、正義、金錢,這就是該項目的全部意義。”

這場發布會讓天秤幣引發爭議,美國政客們已在擔心Meta的加密貨幣會影響美元的權力。一位在最早的時候與扎克伯格談過計劃的人稱:“這又回到了扎克伯格無法理解世界如何看待Meta的問題。在人們看來,Meta曾侵犯你數據安全,現在卻可以進入你的錢包了。”

2017年7月,天秤幣突遭猛烈抨擊。首先是一條激起了千層浪的推文。時任美國總統的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在7月11日在Twitter上表示:“我不喜歡加密貨幣,它們不是貨幣,價值高度不穩定,根基比空氣還稀薄。”四天後,美國財政部長史蒂文·姆努欽(Steven Mnuchin)在一次新聞發布會上重複了這一信息,警告說:“加密貨幣在安全性上要做的還有很多。”

Diem賣身背後,是Meta加密貨幣夢碎的聲音

次日,馬庫斯首次在國會聽證會上發言。他向參議院銀行委員會表明,Meta願意為配合監管要求作出改變。

雖然如此,馬庫斯還是遭遇了民主黨、共和黨兩黨的反駁。

到了2019年夏末,天秤幣支持者認為是時候作出改變。當外媒報導稱Visa、萬事達等公司開始對此項目變得冷淡時,馬庫斯覺得必須反駁成員之間不和諧的說法。同年10月2日,馬庫斯發推“對任務的專注與承諾比什麼都重要。”

次日,該聯盟成員公司的高管們召開會議,部分成員已經開始對政治上的反彈感到驚恐,認為Meta低估了天秤幣會引起的審查力度,並過度宣傳了成員的參與。而另一方面,Meta則希望成員們能更多地表達他們對該項目的支持。

這次會議時間緊迫,因為天秤幣的支持者要通過簽署所謂的成員聲明來表明他們繼續支持這一加密貨幣項目。然而,馬庫斯曾任總裁的PayPal公司在會議次日宣布退出天秤幣聯盟,該公司認為Meta在解決監管機構的擔憂方面做得不夠多。這一消息讓天秤幣高管立刻傻眼。

幾天後,民主黨參議院寫信給天秤幣剩餘的支付成員,即Visa、萬事達和線上支付處理企業Stripe,說如果他們繼續參與該計劃,國會將會加強相關審查。一位天秤幣內部人士表示,這是他讀過最接近《黑道家族》式威脅的東西。

短短幾天後,天秤幣損失了四分之一的成員,其中包括Visa、萬事達、Stripe和eBay。在返回矽谷之後,馬庫斯感覺被刺傷。他開始意識到,為了讓他的夢想項目有機會生存,必須要在監管機構面前做出重大讓步。

改名換姓,迎合監管

接下來的18個月中,馬庫斯也的確是這樣做的。首先,他不再頻繁曝光。他此前過度拋頭露面,是為了讓外界明確天秤幣與Meta的關係。就連扎克伯格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在2019年對立法機構表示:“我相信人們希望這個項目是由Meta之外的人所提出的。但是我們關心這個問題是有原因的。Meta就是要將權力放在人們手中。”

為強調天秤幣的獨立性,該項目開始求助於斯圖爾特·萊維(Stuart Levey)——美國政府專門製止恐怖主義融資的前財政部官員。2020年5月,萊維被任命為這家瑞士非營利組織的新任CEO。萊維最初是由布什任命的,但在奧巴馬時期得以繼續留任,使他成為少數幾個曾為民主黨和共和黨總統服務的政治任務之一。

他在這幾年中領導了匯豐銀行的法律團隊,所以對金融監管非常熟悉。天秤幣還聘請了美國檢察官辦公室刑事部前主任、司法部顧問史蒂夫·佈內爾(Steve Bunnell)擔任其首席法務官。

這兩次招聘都可以被看作是天秤幣內部的一次“政變”。而除高層變動之外,天秤幣也迎來了一次品牌重塑——改名為Diem,Meta的數字錢包服務也從Calipa改名為Novi。馬庫斯在天秤幣協會中退居二線,專注於建立Novi。貝勒也離開Meta,加入了一家風投公司。

Diem賣身背後,是Meta加密貨幣夢碎的聲音

在萊維的指導下,Diem縮小了規模。為安撫歐美監管機構,Diem縮小到創建一個以美元為基礎的數字貨幣,而不是一攬子貨幣和其他低風險資產,因為此前的做法會讓一些人擔心美元的主導地位會受到挑戰。此外,他們還建立了一個監控系統,專門監測交易中的洗錢或違反制裁的跡象。他們還想出了禁止匿名交易的方法,並審查從事Diem貨幣服務的企業。

倒在上線前夜

疫情席捲之下,該項目原本的談判變成了一場拉鋸戰。相關各方只能通過視頻電話來討論未來戰略。參與視頻會議許多官員並不知道都有哪些機構在,只得通過長時間的通話,逐條審查他們為回應財政部的要求而建立的技術性合規方案。

到了2021年春天,所有這些都開始變得值得了。到那時,和包括馬庫斯在內的其他高級團隊成員有足夠的信心來測試發行少量Diem貨幣,以及Novi數字錢包試用版。幾位參與項目透露,這次測試將只對少部分用戶開放,但團隊依然對這一前景感到欣喜。

要向跨越這裡程碑,得讓瑞士金融市場監管局(FINMA)批准Diem的運營執照。申請文件就躺在監管機構的辦公桌上,FINMA也已經召集了一個由來自世界各地的20多名監管人員組成的小組,指導其完成這一過程。它只需要美國財政部的最終許可。

就在這時,美國財政部發出了第一個“毀滅性”信息:“不通過”。美國政府官員們告訴FINMA和Diem,要求暫時推遲試點工作。他們表示,拜登政府仍在安頓中,需要時間來審查該項目。萊維很憤慨,他確信這些並不是政府的實質性關切。天秤幣政策主管丹特·迪斯帕爾特(Dante Disparte)心灰意冷地辭職。

但他還沒有放棄,他覺得自己仍能回答財政部的一切擔憂。於是Diem再次選擇了蛻變。將這個位於瑞士的項目遷至美國,並開始與美國監管的銀行Silvergate合作發行Diem貨幣,旨在進一步安撫監管機構的焦慮。現在,因為與Silvergate間的監管關係,美國政府完全想要干預該項目。對於萊維,甚至美聯儲內部的一些人來說,這似乎是Diem貨幣正式發行之前最後一個缺失的部分。Diem公司的高管們通知美聯儲和財政部,下一次加密貨幣發行的時間定於2021年6月29日。

事態發展卻再次事與願違。在耶倫的干預下,美聯儲將這一信息轉達給Silvergate和Diem。美聯儲總顧問馬克·范德維德(Mark Van Der Weide)告訴萊維,政府在為穩定幣制定全面的監管框架前,不會容忍任何相關項目,而且他對有可能像Diem那樣大規模擴展的貨幣表示擔憂。

Diem和Silvergate都感到被輕視了。工作人員透露,范德維德在電話中的講話僵硬的就像機器人,聽起來就是在照本宣科。美聯儲和財政部都拒絕發表評論。一位參與其中的人士表示:“就在計劃上線的前夜,該項目又被攔下了。Diem團隊被蒙在鼓裡,被人狠狠地耍了一把。”

“被拔去翅膀的蒼蠅”

受挫之後,萊維7月向耶倫和鮑威爾寫信請辭。在信中,萊維歷數為應對監管而作出的種種讓步,抱怨監管機構阻撓該項目發展。

他還寫道,以前要求與耶倫和財政部副部長沃利·阿德耶莫(Wally Adeyemo)會面無理由遭拒,所以他現在再次發出會面請求。

萊維表示,Diem依然歡迎審查,但只期待公平的審查。一個有限的、合法的試點項目被暫定,而其它穩定幣卻不受控制地增長,有失公允。現在的情況基本上等於給Diem項目鳴響了喪鐘。

然而,會面一直未能如願。Diem內部有些參與者認為,這段經歷不僅僅是不公平,本應該中立的監管機構卻一直在牽著他們的鼻子走,被政治家和大銀行的利益左右。

甚至連一些監管機構也對Diem的困境表示同情。一位高級官員表示,多年來Meta就像是一隻“被拔去翅膀的蒼蠅”,而其它數十個穩定幣卻野蠻生長,還構成了1270億美元的市場。他表示,不允許Diem繼續推進是一個“嚴重失誤”。

萊維的信沒有受到重視。對美國政府來說,Diem與Meta仍緊密綁定,而萊維也好、馬庫斯也罷,財政部不會考慮Diem的時間表。

釜底抽薪也不成

卡梅隆·溫克爾沃斯(Cameron Winkelvoss)和泰勒·溫克爾沃斯(Tyler Winkelvoss )是一對雙胞胎奧運賽艇運動員,他們於21世紀初在哈佛大學結識扎克伯格。2010年的電影《社交網絡》把他們和扎克伯格就Facebook的理念產生的爭執搬上大銀幕。2008年,這場訴訟以6500萬美元達成和解,而在此期間,兩兄弟創辦了加密貨幣交易所和穩定幣集團Gemini,並通過比特幣一躍成億萬富翁。

被美聯儲拒絕後,Diem還有最後一種應急方案——找到另一個穩定幣發行商,在州一級接受監管。紐約有自己的加密貨幣監管制度,由紐約金融服務部負責。

於是Diem想起了Gemini。Diem與Gemini淵源頗深。當馬庫斯和貝勒最初接觸潛在的合作夥伴時,他們曾與Gemini就其如何參與該計劃進行過討論。例如,通過將Diem幣在其交易所上市。但現在,據多位熟悉此事的人士稱,Diem的領導層探討了與Gemini合作,從而實際發行該貨幣。當時的紐約DFS團隊,特別是當時的主管琳達·萊斯維爾(Linda Lacewell)對這種合作表示了歡迎,其細節此前沒有報導過。

扎克伯格的公司可能指望溫克爾沃斯家族充當“白衣騎士”,這在該公司工作人員看來很諷刺。但和性騷擾指控鬥爭數週的紐約州州長安德魯·科莫(Andrew Cuomo)辭職時,萊斯維爾也跟著辭職了,Gemini計劃只得宣告泡湯。

然後,Diem作出了被一些業內人士認為是最後的失誤。一直在旁觀的馬庫斯在去年10月決定推出Meta的Novi數字貨幣錢包試點,這讓他再次進入了人們的視線。這次試點採用的不是Diem,而是其競品Paxos Dollar,為的是減輕Diem的壓力。但此舉卻引起激烈的政治反應,因為國會仍認為這兩項舉措密不可分。

一位成員說:“所有希望都破滅了”。去年11月,美國財政部發布了一份關於穩定幣發行者“限制與商業實體的附屬關係”的報告,旨在解決對系統性風險和經濟權力集中的額外擔憂”。此舉被業界解讀為針對Meta的直接信息。

種種曲折讓Diem的投資者心累,而一直想為公司塑造創新形象的紮克伯格也負面新聞感到惱火。

有時他選擇按兵不動,等待時機再發試點項目。但最終他還是選擇認輸,像馬庫斯一樣。一位前Meta高管表示:“扎克伯格是個聰明人,不會無休止地燒錢。”

賣身加州銀行Silvergate,Diem“中道崩阻”?

去年11月底,Diem開始考慮出售。12月中旬的一次會議上,當萊維通過Zoom傳達這一消息時,三十多位與會者都沉默了。馬庫斯已在幾週前從Meta辭職,與他關係密切的人說他很絕望。曾與他共事的Meta高級職員透露:“人總不會堅持在一條四周總是出現各種障礙的道路上的。”

Diem收到幾家美國銀行的橄欖枝。Silvergate於北京時間2月1日買下其剩餘資產,以推行自己的穩定幣計劃。在經歷了Diem事件之後,監管機構無疑將更加關注加密貨幣領域。

投資研究機構MoffettNathanson首席支付分析師麗莎·愛麗絲(Lisa Ellis)表示,這迫使監管機構和政府開始抓緊學習加密貨幣,並刺激VC們對其它項目的狂熱投資。萊維拒絕置評,但提供了一份聲明,其中部分內容如下:“Diem展示了建立一個基於區塊鏈的高效支付系統的可能性,而該系統明確禁止匿名交易,並在保護消費者和打擊犯罪方面採取強有力的控制措施。“”

馬庫斯仍未實現初衷。他向《金融時報》表示,“建立一個更好的系統,這種使命激勵團隊去克服千難萬險,所以今天和啟程那天一樣有意義。”

如今,Meta正All in元宇宙。有朝一日,或許數十億人將通過化身匯聚在那個虛擬世界。Novi團隊成員的任務則是研究數字貨幣在元宇宙中的潛在應用場景。一位前Meta員工對Diem表示惋惜:“公司得向股東負責,這才是矽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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