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歲出道,78歲還加班,7次隱退又7次食言!宮崎駿:我很累,但想讓世界變美好!

“你以為創作出少女在花田裡奔跑的動畫的人,就是那種在花田裡奔跑的人嗎?”

宮崎駿永遠忘不了4歲那年的夏天。

6月的一個晚上,他被父親從夢中叫醒。刺耳的防空警報響徹夜空,窗戶玻璃上燃燒的光就像黃昏一樣——他們的小鎮遭到了美軍空襲。

宮崎駿動畫《起風了》截屏

一路逃至橋下的排水溝裡,他與6歲的哥哥奮力撐起厚厚的墊子來自我保護;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硝煙的味道,高溫和疲憊如同兩條巨蟲一樣蠶食著孩子們本就脆弱的神經。

 “為什麼我沒有死去呢?”漫長的黑夜裡,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向神詢問。

好容易挨到天明,他們的伯父駕駛著一輛小卡車趕來救難,準備帶上全家人一起逃跑。這時候,有一名懷抱著女嬰的鄰家婦女湊上前來,請求與他們一同離開。

《起風了》劇照

由於時間緊迫,伯父拒絕了那對母女。小小的宮崎駿藏身在貨車車斗裡不敢抬頭,可那對母女撕心裂肺的哀嚎還是盡數傳入他的心底,凝結成了一根永遠的刺。

一路奔波,殘陽似血。

下車以後,他的父親一手提著行李,一手拉著他。爬上河堤的時候,父親幾次摔倒,嘴裡不停重複著“對不起”,卻絲毫沒有放鬆手上的力道。狂風吹掉了他的帽子。滿目瘡痍之中,右手被父親緊握的痛感如同圖騰一般印入他的腦海。

 起風了,唯有努力生存。

《起風了》截屏

四周燈光亮起,他的眼角依然有些濕潤,就像很多次夢醒時的那樣。

電影結尾的最後一排字幕播放完畢,《起風了》的試映現場響起一片掌聲,當時的時間是2013年7月。

72歲的宮崎駿從座位上起身,將思緒從記憶中拉回,穿過人群走向螢幕所在的前方:

“不好意思,我是第一次看我自己的電影看哭了。”

究竟是對作品傾注了怎樣的情感與心血,才使得他在歷時數年、無數次勾畫片中的一幀一秒、將每一個分鏡爛熟於心之後,還依然會被自己的電影看哭?

 

有人說,宮崎駿總是關心上帝關心的事。

飛行、反戰、環保、女權、夢想……這些在宮崎駿作品中反復出現的精神主題,其實背後無一例外地寫滿了他的人生遺憾。然而在那些現實斷裂的地方,夢,卻匯成了海。

40年,12部親自導演的動畫電影,十餘部參與製作的動畫短片,唯一一位獲得過奧斯卡終身成就獎的動畫導演。正是他這一生用畫筆不斷圓夢的過程,為我們創造出了一個又一個夢境般美好的童話世界。他溫暖細膩的作品總能讓人回想起純真的童年,喚醒人們心底那份最初的善良與感動。

 “我想告訴孩子們,這個世界值得我們活下去。我一直是這麼想的。”

1941年1月5日,宮崎駿出生於東京文京區的一個富裕家庭裡。在他11個月大的時候,對日宣戰的美軍開始對東京進行全面轟炸,襁褓中的宮崎駿於是跟隨家人遷居到了宇都宮市。

戰後不久,宮崎駿的伯父在臨近的鹿沼市開了一家“宮崎飛機廠”,他的父親也在那裡擔任主管。從那時起,年幼的宮崎駿便與“飛翔”結下了不解之緣。

從《風之谷》的御風術,到《天空之城》的飛行石;

從《魔女宅急便》的飛天掃帚,到《紅豬》的飛機;

 “飛行”永遠是宮崎駿作品中的永恆主題

由於忙於工作,父親極少回家,尚小的宮崎駿只好將對於愛與陪伴的全部渴望寄託在母親身上;可惜遺憾的是,母親也沒能給予他想要的陪伴:

由於身患肺結核,宮崎駿的母親臥床9年,平日裡連翻個身都需要別人幫忙。有一次,年僅6歲的宮崎駿撒嬌想要讓母親抱抱,但動彈不得的母親卻無能為力,只能咬著牙狠心拒絕了他。

年幼的宮崎駿與母親

如果說,父母是孩子前半生唯一的觀眾,那麼宮崎駿的童年沒有觀眾。

 更為殘酷的是,由於身子骨弱,這位本就憂鬱的少年還被醫生斷言活不過20歲。

“因為小時候曾經病倒差點沒命的我,只要聽到父母親說:真的好辛苦啊。便會不安得無地自容,覺得自己真是帶給了父母天大的麻煩。”

被死亡與孤獨裹挾的歲月裡,漫畫成了他唯一的心靈慰藉。整個學生時代,宮崎駿每日的活動除了看書就是畫畫,他的哥哥不由擔心這樣的宮崎駿長大以後是否能夠正常適應社會。

少年時代的宮崎駿

然而命運的安排有時就是這樣劍走偏鋒;你的痛苦,往往就是你的天份所在。

 1958年的一天,正在讀高三的宮崎駿於一次偶然間看到了東映動畫公司播出的電影《白蛇傳》——那是引入自中國上海美術製片廠、日本史上的第一部全彩色劇場版動畫片。

“就是這個!這就是我要投身一生的事業。”

影響了宮崎駿一生的《白蛇傳》,中國上海美術製片廠出品

震驚於其中對於細膩情感的精準刻畫,宮崎駿被這部動畫深深打動,從此在心中確立了成為一名漫畫家的夢想。

五年後,當心中懷揣著這樣夢想的宮崎駿從大學畢業,他義無反顧地進入了東映動畫公司。

 可惜理想雖然豐滿,現實卻很骨感:那時的東映動畫公司正在為模仿美國迪士尼風格而不遺餘力,正義戰勝邪惡的套路大行其道;宮崎駿屢屢提出《龍貓》《幽靈公主》等創意企劃,得到的卻只有否定與嘲笑。

東映時期的宮崎駿(最右)

能夠欣賞他才能的,只有比他先入公司幾年的前輩高畑勳:1965年,高畑勳將宮崎駿拉入了自己擔任導演的《太陽王子霍爾斯的大冒險》製作小組,令他負責場面設計和原畫。

這部電影一經上映,便以其中豐富的日本元素在全國引起了熱議。然而由於製作時間過長、成本大大超出預算,導致公司對《太陽王子》極為不滿,只令其上映了10天便匆匆下映,票房虧損一塌糊塗。

 這一下,宮崎駿對東映徹底失望,他立刻向公司提出了辭職。

《太陽王子霍爾斯的大冒險》光盤封面

後來,他先後出入幾家公司,所遇經歷都大同小異。 40年前的1979年,宮崎駿執導了自己的首部電影《魯邦三世:卡裡奧斯特羅之城》,可他獲得的反饋卻依然是慘淡的票房和人們“帶著一股爛泥味”的嘲笑。

那一年,宮崎駿38歲。

這次失敗對當時的宮崎駿造成了幾乎致命的打擊。整整三年,他帶著自己的企劃案四處奔走,卻屢遭拒絕,幾乎陷入絕望。窮途末路之際,昔日的知己高畑勳再次現身:

 “我想要集結人馬製作一部只屬於自己的動畫電影,現在就差編劇導演了,你想加入嗎?”

宮崎駿與高畑勳

一部只屬於自己的動畫電影?這不正是埋藏在他心中多年的理想嗎?

宮崎駿強忍著心中狂喜,淡定地點了點頭表示願意。

1985年,吉卜力工作室橫空出世,宮崎駿從此化身成“鬼”。

是的,“鬼的化身”,這是日本著名動畫導演庵野秀明對於宮崎駿的評價原話。

彷彿要將先前四十幾年的遺憾全部彌補回來似的,進入了吉卜力時代的宮崎駿,忽然化身成為令人聞聲色變的“魔鬼導演”,對自己和他人的要求苛刻到幾乎變態:

 自從《風之谷》以來,他所導演的每一部作品都由自己親自擔任原畫監督。為了更好地將自己腦海中的世界付諸紙上,他從來不寫劇本,而是親自手繪一張張分鏡畫稿來代替劇本;

對於原畫,他要求修正到0.1毫米,較真到一根線也不會放過。手卡著古老的計時器,他在心中反復推敲著每一個分鏡頭的時長。

 

為了追求畫面真實的效果,他常常在自己的座位上手舞足蹈。

這……是在騎馬?

食物的顏色,必須符合最能調動人們味覺的專業光譜:

毛毛蟲轉身的一個眼神,必須符合小孩子“眼先動,頭再動”的科學細節:

 

哪怕是在影片中幾乎不會被覺察到的短暫鏡頭,他也要求做到精益求精:

宮崎駿動畫《幽靈公主》截屏,正常速度播放

放慢至0.2倍,注意右手變換持刀動作

在這樣高標準、嚴要求下,工作室的進程緩慢得近乎磨人:僅僅是《起風了》裡面一段描繪關東大地震的時長4秒的鏡頭,就花了吉卜力團隊整整15個月的時間來製作。

 

《起風了》截屏

一部《懸崖上的金魚姬》,更是使整個團隊歷時三年,動用了17萬幅手繪圖片來製作完成,其中光是一隻水母浮出水面的12秒鏡頭,就佔用了1613幅手稿。

宮崎駿動畫《懸崖上的金魚姬》截屏

垃圾桶裡時刻充滿了廢棄的畫稿。漫長的打磨期間,吉卜力的員工們時刻面臨著宮崎駿劈頭蓋臉的無情痛罵:

 “在我看來,你們統統沒有才華,一個個都是笨蛋。”

“這樣的垃圾怎麼拿給觀眾們看?”

“你畫畫都不會使用腦子的嗎?”

據說,一位原畫師甚至被宮崎駿逼到精神崩潰,但宮老本人卻對此不以為然:“才這點程度就不行了,那我勸他還是趁早辭職吧,我這也是為了他本人著想。”

宮崎駿動畫《神隱少女》劇照

對於宮崎駿的殘暴與專政,吉卜力的員工們叫苦連連:

“想要保護自己的人,最好離這裡遠點,願意犧牲自己從而有點收穫的,可以留下。這裡可是吃人的吉卜力。”

 “你以為螢幕上少女在花田中奔跑的美好場景是由同樣美好的人們在花田中創作出來的麼?當然不是,那是無數畫師們用自己的血汗澆灌出來的。”

“精神嚴重失衡,想要自殺,只要醒來就很想死,睡著時做噩夢……”

《神隱少女》劇照

雖然口頭抱怨,然而卻沒有人能夠真的責怪他什麼,因為宮崎駿對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嚴苛。

《風之谷》的製作期間,宮崎駿72歲的母親因病離世,他卻因為忙於工作而未能見她最後一面。從那之後,性格堅韌、知書達理的女性形像在他的作品中不斷出現,她們智慧、獨立且充滿活力,還會時不時給主角一個擁抱……

 

據說宮崎駿動畫《龍貓》中的母親原型便是宮崎駿的媽媽

不僅如此,只要宮崎駿的偏執模式一旦開啟,他可以不限距離,為了心中的理想而向全世界開砲:

將《風之谷》的海外版權賣給迪士尼後,他立刻將一把日本武士刀寄給對方,上面刻著4個大字:不得刪減。

在《神隱少女》獲得奧斯卡最佳動畫長片獎後,他以“不想去一個正在轟炸伊拉克的國家”為理由缺席了奧斯卡頒獎典禮,導致頒獎過程十分尷尬。

在反戰作品《起風了》的發布會上,他公開要求日本首相承認曾對中國發動過戰爭,稱“日本應向中國謝罪”,從而引起日本民眾的普遍不滿,將他稱為“賣國賊” 。

 

然而對“魔鬼化身”宮崎駿來說,這些都只是過眼雲煙,身為一名堅定的理想主義者,哪怕把全世界都得罪個遍,他也絲毫不會放在心上。唯一能夠困擾他的、整日盤旋在他腦海中的最大問題,只有——

“同事們為什麼不能理解我想要的動畫效果呢?真的好想再要一個自己來跟我一起工作啊……”

宮崎駿鏡頭中的每一幅畫面,都驚艷到了極點:

隨著對他人的失望與日俱增,年事漸高的宮崎駿逐漸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問題:合格的接班人數量為零,沒有一個值得託付的人。

 曾幾何時,通宵達旦、一連設計了三十多種造型,最終創作出為《風之谷》增光添彩的“巨神兵”角色的庵野秀明,在《風之谷》完美上映、並且取得了驚人成就之後選擇了離開吉卜力:

“吉卜力培育了一種只有吉卜力才能培育出來的動畫師,他們的工作人員水準真的很高。但如果你問我他們的做法完全正確嗎?我認為他們應該被立刻解散。”

庵野秀明後來成為了國民動漫《新世紀福音戰士》的作者

之後不久,曾經創作出《攻殼機動隊》、《福星小子2》等知名作品的押井守在宮崎駿的邀請下加入了吉卜力,可兩人共事還沒幾天便不歡而散:

 
“他(宮崎駿)就是個混球吧。”

一直以來,宮崎駿最看好的接班人是《側耳傾聽》的導演近藤喜文。可惜由於其人太過拚命,在1997年《幽靈公主》上映後不久,時年還不到50歲的近藤喜文便因過度勞累而猝死。

愛徒的追悼會上,宮崎駿的一番悼詞看似溫暖,實則卻讓人不寒而栗:

“由於長時間工作導致的疲憊,喜文常常在朦朧的狀態下繪畫,在他的桌子角落那裡蜷縮起來。但是,這個男孩的表情真的很讓人振奮,他的臉上洋溢著溫柔和藹的樣子。它真是一副很棒的圖畫。”

 近藤喜文作品《側耳傾聽》劇照

在那之後,吉卜力工作室似乎一直在上演著留不住人才的詭異魔咒:

2002年,《貓的報恩》的導演森田宏幸離開吉卜力;

2003年,《幽靈公主》與《千與千尋》的作畫總監安藤雅司離開吉卜力;

2014年,《借東西的小人阿莉埃蒂》的導演米林宏昌離開了吉卜力……

至此,宮崎駿曾經看好過的接班人已經全軍覆沒。

關鍵時刻,他的兒子宮崎吾朗挺身而出,企圖以一部《地海戰記》證明自己的實力,力挽狂瀾。

宮崎駿與兒子宮崎吾朗

說起這位宮崎吾朗,他的內心構造恐怕比宮崎駿還要糾結:打一出生起,他的名字“吾朗(我的孩兒)”便是由宮崎駿在工作間隙隨便起的,正如同“吉卜力”的名稱來源是宮崎駿隨便採用的飛機名字一樣;在他的成長過程中,父親宮崎駿幾乎缺席了每一個關鍵時刻。

 當他提出想要成為動畫導演時,宮崎駿非但沒有支持、鼓勵,反而一盆冷水對他當頭澆下:“他沒有任何天賦,完全不適合進入這行”,甚至還鼓動他的製作團隊集體罷工。

宮崎吾朗咬牙完成了《地海戰記》的電影創作。在這個故事裡,少年弒父,將他心中的苦悶全盤托出。然而在《地海戰記》的首映典上,宮崎駿只是草草看了幾分鐘便中途離場,臨走前還冷冷留下兩個字:

無聊。

宮崎吾朗內心深處的陰影面積可想而知。

而在宮崎吾朗的另一部作品,《虞美人盛開的山坡》發布會上,宮崎駿更是直接大罵兒子沒有檢查細節,批評其“人物在下台階時膝蓋就像有毛病一樣”,導致宮崎吾朗尷尬不已,不得不公開謝罪。

 從那之後,宮崎吾朗開始轉戰美術館經營,再沒有擔任過動畫導演。

空無一人的工作室裡,宮崎駿仍在獨自創作

“啊,沒有一個值得託付的人。”

灰色的吉卜力小樓裡,宮崎駿一邊聽著從天藍色收音機裡播放的悠揚兒歌,一邊心情沉重地繼續感慨著。

由於“沒有人可以託付”,宮崎駿幾番宣布退出,卻又不得不一次次回來再度拿起畫筆,成為了一名不折不扣的“隱退狂魔”。

正如同一位網友所總結的那樣,宮崎駿7次退休未果:

1986年《天空之城》上映後,宮崎駿第一次宣布不再畫動畫,引來粉絲的一陣失落;

 1992年《紅豬》上映,宮崎駿第二次說我真的退出了,粉絲只能祝福;

1997年《幽靈公主》來了,宮崎駿第三次說這是我的最後一部作品了;

2001年《千與千尋》上映,宮崎駿第四次說我走了;

2004年《哈爾的移動城堡》上映,宮崎駿第五次宣布退出,粉絲笑了,你還會再回來的;

2008年《懸崖上的金魚姬》之後,宮崎駿第六次宣布退出;

2013年,《起風了》上映,他宣布正式隱退,不再製作長篇動畫。

然而在NHK去年推出的紀錄片《不了神話:宮崎駿》中,年近80的宮崎駿終究沒能抵擋住對於追求完美作品的執念;眼看著年輕的CG畫師屢屢達不到自己的製作要求,白髮蒼蒼的他終於親自上陣,像學習老人機的老爺子一樣,緩慢而堅定地從零開始接觸3D動畫的製作:

 

“因為世界的美才要做動畫。我希望能通過作品讓人們發現很多曾經被忽略的生活之美,告訴孩子們世界是不完美的,但是它依然值得一活。”

心中雖懷夢想,怎奈歲月不饒人:隨著年歲增長,一向患有心髒病的宮崎駿工作得日漸吃力,常常在畫到一半時感到身體僵硬。

於此同時,曾經與他共同製作動畫的同事一個接一個地陸續去世,在相當長的一段日子裡,宮崎駿“要麼是在工作,要麼是在去參加葬禮的路上。”

 宮崎駿悼念好友高畑勳

“沒有時間了”成為他在構思之餘念叨最多的一句口頭禪。囁嚅之後,他又總是以一句“不過,還未到心血流乾的時候”來為自己加油打氣。

製作人鈴木敏夫曾經半開玩笑地問他:“你還要繼續製作下一部長篇?如果你在做到一半時就死掉了怎麼辦?”

宮崎駿一本正經地回應道:“那也比什麼都沒做,而原地等死要好。”

歲月的流逝沒能阻擋他前進的步伐,時代的發展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在一次工作間隙,幾位使用人工智慧繪製CG的年輕人

 興致勃勃地

找到了他,指著屏幕上扭曲的殭屍聲稱自己“

未來想要研究出代替人來畫畫的機器人。 ”

那些殭屍的樣子使得年邁的宮崎駿一陣反胃,當著眾人的面,他義正言辭地拒絕了那些人的合作邀請。

然而在當天忙碌的工作結束之後,拖著疲憊身軀回到住所的宮老爺子還是忍不住悄聲感慨:機器人畫畫麼……世界末日就要來了,人類正在對自己喪失信心。

在歷史的車輪面前,宮崎駿所能做的,只有默默順應、感恩自己所經歷的一切;正如2015年時,他曾在第87屆奧斯卡終身成就獎的頒獎典禮上所說的那樣:

 

“與能用紙、鉛筆和膠片製作電影的最後時代相遇,是我的幸運。”

一個時代的舞台總會落幕,而新的旅行篇章即將開啟。

而能夠在這個薄情的世界裡,看到宮崎駿動畫裡的溫暖與深情,也是我們的幸運。

宮崎駿今年已經78歲了,如果有朝一日他真的停下手中的畫筆,那些動人的畫面,便將成為永遠的回憶。

不管怎樣,我們仍要對宮崎駿說一聲感謝,他的作品治愈過無數人,這個世界上,也不會再有第二個宮崎駿。

部分參考資料:

紀錄片《不了神話 宮崎駿》

紀錄片《經典人文地理:動畫大師宮崎駿》

紀錄片《宮崎駿人性的本質》

紀錄片《夢與狂想的王國》

參考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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