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背後向我開槍,我依然相信是槍走了火
一、你從背後向我開槍,我依然相信是槍走了火
二戰期間,一支部隊在森林中與敵軍發生激戰,最後兩名士兵與部隊失去了聯繫。
這兩名士兵之所以在激戰中還能互相照顧,彼此不分,因為他們來自同一個小鎮。
他們在森林中艱難跋涉,互相鼓勵和安慰。十多天過去了,他們仍未與部隊聯繫上。
幸運的是,他們打死了一隻鹿,依靠鹿肉,又能度過幾日了。
一天,他們在森林中遇到了敵人,經過一番激戰,兩人巧妙地避開了敵人。
就在他們自以為安全的時候,只聽一聲槍響,走在前面的年輕士兵中了一槍,幸運的是僅僅肩膀受了傷。
後面的戰友惶恐地跑過來,害怕得語無倫次,抱著夥伴痛哭不止。
晚上,未受傷的士兵一直念叨著母親,兩眼直直的。
他們都以為自己的生命即將結束,身邊的鹿肉也沒有動。
誰也不知道,他們那晚經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
第二天,部隊找到了他們。
事隔30年,那位受傷的士兵說:
“我知道是誰開的那一槍,就是我的戰友,他去年去世了。在他抱住我的時候,我碰到他發熱的槍管,但是當晚我原諒了他,我知道他是想獨自佔有鹿肉活下來,我也知道他活下來是為了他的母親。”
此後30年,我裝著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也從不提及。戰爭太殘酷了,他母親還是沒有等到他回家。
戰爭結束後,我和他一起祭奠了老人家。他在他母親的遺像前跪下來,請求我的原諒。我沒有讓他說下去,我們又做了二十幾年的朋友,我沒有理由不原諒他。”
二、選擇寬恕的人,並不傻。
或許你會覺得原諒戰友的士兵太傻,人家都在想要你的命,你居然還若無其事地和他做朋友。
其實,他並不傻,他只是不想因為這件事失去友情,更不想讓仇恨生長在自己的心裡,成為自己一輩子的負擔。
傷害的確是別人造成的,但是這個傷害對我們內心的影響有多大,其實取決於我們自己。
我們記恨,我們想要伺機報復,這個傷害就一直存在於我們心裡,即使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但我們記憶猶新、反復回味,於是意識聚焦於痛苦和怨恨,心裡充滿了愁苦。
每當我們想起一次,就像釘子一樣扎疼自己一次,別人一次的傷害,卻因為內心的記恨,懲罰了自己一輩子!
但如果我們放下,不把這傷害當回事,那麼別人對我們的中傷,怎麼會讓我們痛苦呢?
真正傷害我們的,往往不是事情本身,而是我們對事情的看法。
不管這傷害是別人有心還是無意,不管我們選擇原諒,還是遺忘,都不要讓芥蒂留在心裡,那是不放過自己,是對自己的懲罰。
聖經中說“別人打你的左臉,那麼你伸出右臉也讓他打”。
此話涵義深刻,意思是要以善製惡,而不是以惡制惡。如果都以惡制惡,那麼世上必充滿了惡。
“左臉右臉說”不但是說以善對待別人的惡,也是指自我的修行。即自己內心的善,是否能製住內心要發出來的惡。
而這樣的善良,也能幫助自己走出內心的困境,報復、扯平,並不會真的讓人心安,只會生出更多的怨與恨,而放下、寬恕,是一種超越,是我不計較,因為我不想再用記恨來增加自己內心的痛苦。
放下別人的錯,解脫的是自己的心。
三、生活還要繼續,而內耗是妨礙我們向前的最大阻力。
王小帥指導的電影《地久天長》裡,年輕的劉耀軍和沈英明兩家人本是摯友,兩家兒子沈浩和劉星在郊外嬉戲中,耀軍的兒子劉星意外身亡,從此,兩家人的命運被徹底改寫。
影片中有一個細節,成年後的沈浩,面對劉耀軍、王麗雲夫婦說出當年劉星溺亡的真相,是他教唆劉星下水,才導致劉星意外身亡。
這是沈浩埋藏於心底多年的一個秘密,這些年來,內疚感就像“身體裡像長出了一棵樹”,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但其實,劉家夫婦早在當初,就已經了解了真相,只是選擇了原諒。
劉耀軍忍住內心的悲痛,選擇背井離鄉,也沒有做傷害沈家的事情,除了他內心的善良,珍惜兩家的情誼自我,也因為,他明白—— 生活如果還要繼續,那麼,只能放下過去。
放不下過去,是內心的煎熬,是一種內耗,只會把人困在過往,困在痛苦的情緒裡出不來,沒有心思去規劃未來,也沒有辦法開始新的生活。
內耗把人留在了痛苦發生的那一刻,無法再向前。
但人生不能重來,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改寫,與自己的內心和解,或許是一種能集聚力氣面對今後生活的辦法。
承受是一種擔當,而釋懷則是一種心態。承受需要堅強的意志、高度的責任感和寬廣的胸懷;釋懷卻需要淡然的心態和勇於放下的態度。
可是,有人會說,我真的無法原諒別人對我的傷害,我沒有辦法做到大度,怎麼辦?
有些痛苦已經刻在了骨子裡,沒有辦法像做手術一樣的割掉,那帶著它生活,也未尚不可。
承認無奈,也算是一種和解吧。
就像馬東在談到原諒時,說:“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終究會原諒那些曾經傷害過我們的人。”
蔡康永回答:“那不是原諒,那是算了。”
如果對傷害無法釋懷,那麼就帶著這根刺一起生活,只是要注意自己對身體、對思維的控制,找到理智與情緒的平衡,不要讓自己一直陷於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