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絕情,才能真正地深情

人生就是一種悖論,就像你永遠無法解開的一個線團。

人一生的努力,就是為了解開一個線團

總有人問我:道理我都懂,可就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做到?

如果我問:你的困難在哪裡?

一般來說,會有兩種悖論扔過來:

第一種悖論是:前半生要對父母負責,後半生要對丈夫和孩子負責。如果我想要有自我,就要拋家舍業一一丈夫,咳,也就算了,但是孩子,他是無辜的,如果我狠心離開,那麼他多可憐啊。

第二種悖論是:如果我想要有自我,就要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容易被毀滅的小白兔,我都這個歲數了,沒有男人會愛我一一如喪家之犬無處安身。

懂得絕情,才能真正地深情

前者害怕毀滅他人,後者害怕被人段天。前者是內疚感作崇,後者是恐懼感在威脅。

總的來說,兩者其實是一回事兒。因為所有的內疚感,都來自我們對關係毀滅的恐懼。一切害怕讓父母傷心的孩子,其根本都是害怕父母。

倒下以後,自己就沒有人愛了一一其實還是恐懼。人生就是一種悖論,就像你永遠無法解開的一個線團。

公元前333年的冬天,亞歷山大大帝率領馬其頓軍隊進入亞洲的哥丹城。在城裡,亞歷山大聽到一個著名的預言:城中有一個非常複雜的“哥丹​​結”,誰能夠打開它,誰就能成為亞細亞王。

亞歷山大嘗試了幾個月,也無法找到解決的方法。最後,他用最簡單的方法劍劈開線團,解開了這個結。為什麼大家都想不到這個方法?因為總是害怕毀滅。

懂得絕情,才能真正地深情

我們每個人的成長,就來自對於悖論的拆解

電影《姐姐的守護者》給我們呈現的,也許是這個世界上最難解開的線團之一。它的情節很簡單。安娜的姐姐凱特很小就罹患白血病,父母為了給凱特治病,通過先進的基因技術生下了與凱特基因完美配型的小女兒安娜。

從第一管臍帶血開始,十幾年來,安娜不斷地向凱特捐獻出臍帶血白細胞、幹細胞、骨髓……直到凱特的腎功能衰竭,父母要求安娜捐獻一個腎臟給姐姐。

無法忍受再被當成“藥庫”的安娜決定反擊,她賣掉爸爸送給自己的金項鍊,找到律師,她要控告父母,要奪回她的身體使用權在這個故事裡,所有人都在悖論的線團中。

你真的不想捐腎給你的姐姐?”

安娜的結論是:不捐,她是系死姐姐的兇手;捐,她就是殺死自己存在感的兇手。如果姐姐沒有患病,她可能根本不會出生;她的存在就是成為姐姐圓特的備用零件。

對安娜而言,她存在的意義,就是不要存在。她想讓父母明自:我也很重要,我不是姐姐的“藥庫”,不是備用人肉電池,不是水遠的次等公民,我也是父母的女兒,我需要同等的愛。

但是,她要和母親對簿公堂的時候就應該清楚:一旦開始說“不",她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父母因為一個理由孕育她,那個理由最好一直存在,要是不存在了,她似乎也沒必要存在了。

在媽媽心中,她會成為一個殺死自己親生姐姐的兇手,一個見死不救的冷血的孩子。讓媽媽十幾年的泣血努力毀於一旦,她有可能水遠失去媽媽的愛,水遠帶著毀滅性的內疚活下去。

懂得絕情,才能真正地深情

活著的意義,是為了解決父母沒有解決的難題

有人說:“孩子是父母工廠裡的產品,孩子出生的理由成為他們一生中努力的主題。”聽到這句話,當時心頭一驚。人生閱歷越深,越覺得這話殘酷和真實。

《那年花開月正圓》這部劇裡的沈家大少爺和二少爺,一個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一個是吃喝嫘賭的浪蕩公子。只是因為他們各自被父母賦予的人生主題不同而已。一個被賦了把家庭發揚光大的正能量主題,

一個被賦予了把家庭敗光花淨的負能量主題。任何人都有這兩個主題,要麼想要有價值感,要麼想要有幸福感,當兩者產生衝突的時候,我們就分別賦予自己的孩子,讓他們來繼續面對這個未解之。

當沈家大少爺死於非命以後,二少爺的好日子就到頭了,於是他日益主流化,日益成熟,他存在的意義發生變化,他的人生也開始有所不同。

安娜和凱特這對姐妹,也分別代表著媽媽心中悖論的兩個方向個方向,餵養他人;另一個方向,餵養自己。為了拯救女兒的生命,媽媽犧牲了大好職業生涯,犧牲了大好青春年華,不得不一直生活在女兒的生死邊緣,看著女兒一直衰竭下去,沒人不會痛恨一個剝削了自己十幾年的人,哪怕是自己的女兒。

但她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死?她能說“去死吧,你這個該死的可憐蟲,因為你,我的人生只有揪心的痛苦和無休止的焦慮。你死了,我就解脫了”嗎?

一個是不斷需要被照顧的自己,一個是不斷需要解脫和自由的自己。無論依從哪個自己,另一個自己都會被犧牲。安娜和凱特的故事,電影和小說是不同的結局。

小說的結局:妹妹最終把官司打贏了,但隨後喪身車禍,最終她的器官還是捐給了姐姐,姐姐從此成了健康人,過上幸福的生活。

電影的結局:其實妹妹打官司是姐姐的授意,因為姐姐已受夠這種像一塊肉、反復被媽媽切割的生活,她想解脫。但她知道除非用此極端方法,否則無法撼動已經瘋魔的媽媽。最後,凱特拒絕了妹妹的捐獻,自然死亡,妹妹終於解脫。

懂得絕情,才能真正地深情

其實這兩種結局,都是媽媽的一個自我戰勝另一個自我的故事

第一種結局,妹妹雖然想努力改變媽媽對自己的定義,但最終,她找到了一個妥協方案:贏了官司,但把生命還給了媽媽。

她還是沒有走出悖論: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承認我是重要的,我卻失去了媽媽的愛。不如我用這個方法既打敗了媽媽,又迎合了媽媽。這樣,我就可以兩全其美了:我不是一個毫無自我的肉塊,而是一個值得媽媽尊重的肉塊。

但是,無論電影還是小說,都沒敢呈現第三種結尾:安娜最終打贏了官司,凱特因為沒有得到捐獻而死亡,媽媽從此和安娜形同陌路,甚至視若仇敵。其實,這樣的結局更常見。

一切悖論都是這三種結局:

一方暫時打敗另一方,水遠地分裂。

分裂的雙方得到了整合與和解。

在電影中,當媽媽知道一切都是自己一心要拯救的女兒設局的時候,

非常震驚:“你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你不想活下去了?”

家裡其他人異口同聲:“她已經說了千萬遍了,可你就是聽不見!”

最後,媽媽在凱特懷裡像嬰兒一樣哭泣。凱特抱著哭成一團的媽媽,

完成最後的告別。

兩個女兒都做到了媽媽一直未做到的事情,大女兒絕情地告別了她,

小女兒也絕情地拒絕了她一直要扮演的角色。

參考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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