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誤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 「逃避和掩蓋」
俗話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在日常生活中,我們難免會走錯路、做錯事。
當別人指出我們的錯誤之處,或者我們發覺自己偏離了軌道的時候,我們會怎麼做呢?
是悔不當初,還是真心懺悔呢?
「懺悔」與「後悔」,形似而神非。懺悔是坦白自己的過錯,
希望獲得洗凈、救贖、原諒和安慰,
從此洗新革面,獲得新的勇氣與力量,輕裝上陣;
而後悔是懊惱、痛苦等負面情緒的內心堆積,不僅於事無補,而且有害身心。懺悔得清凈,後悔增怨恨。
柳生僥倖躲過了一場牢獄之災,開始夾著尾巴做人。
他的生活被僥倖所定義了,父母的絮叨像鬧鐘一樣不斷警醒他:
你的快樂是撿來的,你的自由是撿來的,你的全部幸福生活都是撿來的,不要骨頭輕,要夾著尾巴做人!
柳生成了祖父的訪客,替保潤行著孝道。他欠保潤的,都還到了祖父的頭上——他承擔起照顧保潤祖父的責任。
與祖父相處,其實是與保潤的陰影相處,這樣的償還方式令人疲憊,但能讓他感到一絲心安,時間久了,也就成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曾經兩次去探監,每次都臨陣脫逃了,
始終沒有勇氣去面對昔日的兄弟;
他將水塔裝修成香火廟,搶磕第一個響頭,希望得到菩薩保佑……
柳生悔不當初。他把自己的罪惡藏著、掖著、背負著,陷入罪惡的陰影與自責的苦海中,無法忘懷又難以自拔。
這種負罪感抑制了他青春期特有的快樂。
他時常做一些看似「贖罪」的行為來尋求自我安慰、自我滿足,
而這些行為,不過是恐懼和內疚之下為求心安的被迫選擇,並非真心懺悔。
懺悔是明白事理,承認錯誤,擔負責任,人的內心是輕鬆快樂的。
二戰結束後,德國人發起了「全民懺悔」運動。
1970年底,當時的西德總理維利·勃蘭特冒著凜冽的寒風來到華沙猶太人死難者紀念碑下,他獻上花圈後,肅穆垂首,突然雙腿下跪以示謝罪……
勃蘭特後來解釋說:「我當時突然感到,僅僅獻上一個花圈是絕對不夠的。」
同時,當時的西德總統赫利向全世界發表了著名的謝罪書。
在這種「歐洲約一千年來最強烈的謝罪表現」下,德國以悔過自新的形象得到了全世界的諒解,德國人從此贏得了自尊,挺起了脊樑。
錯誤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對錯誤的逃避和掩蓋。
「過而能改,善莫大焉。」與其活在過去,悔意重重,徒增怨恨,不如自我反省,真心懺悔,精進未來。
保潤被判入獄十年,仙女一家收受了柳家的好處,遠走他鄉。
柳生頭腦靈活,善於抓住商機和打理人際關係。
經常出入井亭醫院,他與院長混得很熟,院長拍板允許他來承包醫院的菜蔬肉類供應,柳生很快成為香椿樹街先富起來的成功人士。
井亭醫院的特一床住著精神失常的老紅軍,特二床住著鄭老闆——一位得了妄想症並且喜歡消費女色的暴發戶。
某天,鄭老闆請了三十個妖艷女子來為他慶生,一場鬧劇在老紅軍的槍聲中草草收場。
看來,有錢人雖然可以利用金錢為所欲為地做一些荒唐事,可還是干不過拿槍的。
柳生的平穩生活被白小姐打破了。她回來了——仙女化身歌女白小姐,出現在井亭醫院裡。
她是鄭老闆的公關小姐,依舊飛揚跋扈,傲慢無禮。
柳生為鄭老闆在水塔裡新建了一個香火廟,供上一尊金菩薩。他開始信奉菩薩,打算改過自新。
可是他沒有料到,一張邪惡的白紙混在香客們的美好祈望中,
白紙黑字,特別醒目:柳生是個強姦犯!
看上去不像白小姐的字跡,也不會是肌肉萎縮的祖父所為。他只能咬著牙撕碎了這張小條兒。
看似平常的生活,其實處處潛伏著殺機。自己走錯的路、做錯的事終究會重見天日。
柳生心裡害怕,仙女的歸來,他犯罪的青春也仿佛昭然若揭。
長時間生活在內疚與恐懼中,他已經變得膽小怯懦、世故圓滑、道貌岸然,與十年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街頭少年形成了鮮明的的對比。